我蹲在地上檢查藥品,發(fā)現(xiàn)胰島素筆滾落泥地時沾上了粉末。遠處山丘上似乎有人影一閃而過,衣角泛著熟悉的藍光。我握緊急救包,指甲幾乎掐進皮帶里。遠處山丘上那道藍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
"大夫!這邊!"老軍醫(yī)的喊聲從廢墟里傳來。我沖回營地,看見他正跪在火堆旁,手里抓著半截?zé)沟乃庤?。地上躺著三個被火燒傷的士兵,皮膚像烤熟的蝦殼般蜷曲。
背包里的藍石還在震動,震得我肩胛骨發(fā)麻。胰島素筆滾落時沾上的粉末在玻璃管壁流動,像活物般游走到刻度線上。我想扔掉它,可營地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又把我拉回現(xiàn)實。
"用這個!"我把最后一瓶生理鹽水扔給老軍醫(yī)。他手抖得厲害,液體灑在燒傷的皮膚上騰起白煙。那味道讓我想起解剖課上第一次聞到福爾馬林的滋味。
"江東賊!往這邊追!"趙云的聲音從北面?zhèn)鱽?。我抬頭望去,只見火光映出他染血的鎧甲。幾個黑影從斷墻躍下,為首之人脖頸泛著幽藍——正是剛才那個斥候。他們直奔東面營帳,那里躺著十幾個剛做完手術(shù)的重傷員。
我抄起地上的鐵皮藥箱追過去,檸檬汁的酸味從撕裂的背包縫里滲出來,黏住手指。"別碰他們!"我嘶喊著撲上去。一個黑衣人轉(zhuǎn)身揮刀,我本能地抬手格擋??噹毫崖暬熘鴦⊥凑ㄩ_,掌心勒痕的血滴在對方刀刃上,泛起詭異的泡。
混亂中有人拽住我后領(lǐng)往火堆里拖。我拼命掙扎,忽然看清襲擊者的臉——他左眼下方有塊暗斑,和半月前我在密林里救治的斥候一模一樣。只是這次,他手里握著我裝滿抗生素的藥盒。
"蘇大夫,該換換你的寶貝了。"他晃了晃手中的藥盒,里面是我最珍視的抗生素。我瞪著他,恨不得沖上去搶回來。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讓這些人變成怪物。"他冷笑著說,"你們的藥...會讓他們的身體發(fā)生變化。"
我不相信地看著他。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趙云帶著一隊士兵沖了過來,黑衣人迅速后退,消失在黑暗中。我跌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破損的急救包。藍石還在震動,仿佛在警告著什么。
"大夫!"老軍醫(yī)跑過來扶我,"東面營帳還有傷員等著救治。"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要繼續(xù)救人。這是我的職責(zé)。
我回到醫(yī)帳,開始清點剩下的藥品。胰島素筆上的藍色粉末讓我很不安,但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夜色漸深,醫(yī)帳里只剩下微弱的燭光。我靠在角落里,仔細觀察那片江東暗紋銅片。藍石的光芒映在上面,隱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紋路。
突然,銅片開始發(fā)熱,與藍石產(chǎn)生強烈的共鳴。我手一抖,銅片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我猛地抬頭,看見華佗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個青銅匣。
"華神醫(yī)..."
"把這些藥收好。"他將青銅匣遞給我,"有些傷,需要更特別的治療方式。"
我接過青銅匣,感覺沉甸甸的。華佗看著我,眼神復(fù)雜。
"你見過那種藍色的粉末嗎?"
"見過..."我猶豫了一下,"就在剛才,有人試圖搶走我的急救包。"
華佗的臉色變得凝重:"這種粉末,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青銅匣,心中升起更多疑問。華佗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夫!快來看看這個傷員!"
我嘆了口氣,將青銅匣小心地放進急救包。不管前方有什么等著我,我都必須繼續(xù)前進。因為我是一個醫(yī)生。
寒風(fēng)呼嘯,醫(yī)帳外飄起了雪。我裹緊外袍,卻仍覺得冷得刺骨。老軍醫(yī)捧著藥杵的手抖得厲害,藥粉撒了一地。
"大夫!又有傷員送來!"一個小兵掀簾而入,帶進一股凜冽的寒氣。
我抬頭望去,只見幾個將士抬著個面色青紫的人走了進來。最前面那人紅臉長須,正是關(guān)羽。
"神醫(yī)可在?某家兄弟亟需靈丹!"他的聲音洪亮如鐘。
我快步上前,掀開蓋在傷員身上的毛毯。那人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呼吸微弱。我伸手探他脈搏,跳得極快,卻又細若游絲。
"這是怎么回事?"
"中毒!"關(guān)羽按著腰間青龍偃月刀,"方才飲了江東送來的酒..."
我翻看傷員眼皮,果然見到一絲詭異的藍意。這和之前那些異變士兵的癥狀一模一樣。
"給我十分鐘!"我扯開帆布包,翻找藥品。指尖觸到胰島素筆上沾著的藍色粉末,心里一緊。
系統(tǒng)面板突然彈出十七八個故障提示:"急救箱升級失敗,請手動重啟"。我咬著牙撕開帆布包翻找替代品。
"大夫!"老軍醫(yī)急得直跺腳,"這可是劉將軍的心腹愛將??!"
我扯開酒囊澆透繃帶,借著壺壁反光看清傷口深處有東西在閃光。燒紅的銅針捏在手里燙得握不住,傷員腹部的肌肉突然抽搐起來。
"必須清創(chuàng)!"我抓起纏繃帶的樹枝塞進傷口,撐開時看見三片麻布碎片嵌在肉里。
"此等濁物豈可入血?"老軍醫(yī)攔住我,"不如用古方..."
"總比看著他爛死強!"我打斷他,取出葡萄糖注射液和活性炭。
關(guān)羽按刀逼近,劍穗穗子掃過操作臺:"你這是要毒殺我軍將領(lǐng)!"
"讓開!現(xiàn)在開始計時!"我推開阻攔,開始調(diào)配解毒劑。江東銅片突然在背包里震動,與藍石共振。
劉備掀簾而入,目光如炬:"諸君稍安勿躁,容她十刻鐘。"
我拆開葡萄糖注射液,小心地將活性碳粉末混合進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出錯。
"大夫!"老軍醫(yī)再次開口,"此等濁物..."
"閉嘴!"我猛地抬頭,"要么讓他死,要么賭一把!"
針管扎入靜脈時,我手心全是汗。藥液緩緩注入,傷員突然劇烈抽搐起來。
"脈搏!快測脈搏!"我喊道。
老軍醫(yī)顫抖著手搭在傷員腕上,良久才道:"有了...有了!"
我抹了把額頭的汗,這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羽已經(jīng)松開了按刀的手。
"此番救命之恩..."他低聲道,轉(zhuǎn)身離去時,我聽見他說,"某家記住了。"
劉備注視著我片刻,點了點頭:"蘇大夫果然不同凡響。"
我癱坐在草席上,手指還在發(fā)抖。背包里的藍石突然閃爍起來,蓋過了燭火的光芒。
系統(tǒng)面板彈出新提示:"主線任務(wù)更新中..."
江東銅片突然發(fā)熱,與藍石的共鳴愈發(fā)強烈。我知道,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面等著我。
我癱坐在草席上,手指還在發(fā)抖。背包里的藍石突然閃爍起來,蓋過了燭火的光芒。
江東銅片突然發(fā)熱,與藍石的共鳴愈發(fā)強烈。我知道,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面等著我。
"大夫!"老軍醫(yī)壓低聲音叫道,"你快看這傷口..."
我強撐著起身,掀開傷員腹部的紗布。本該滲血的創(chuàng)口泛著詭異的藍光,那些細小的血管像是被什么東西重新勾勒過,在皮膚下形成奇異的紋路。
關(guān)羽站在帳外,雪片落在他的鎧甲上,發(fā)出細微的咔噠聲。劉備正低聲與他交談,青龍偃月刀的寒光映得他們半邊臉龐發(fā)亮。
"此番救命之恩..."關(guān)羽轉(zhuǎn)身離去時,我聽見他說,"某家記住了。"
我低頭看著急救包,藍石的光在包里明明滅滅。江東銅片突然震動起來,震得我膝蓋發(fā)麻。
"系統(tǒng)重啟中..."面板提示跳出來又消失,像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
"大夫。"劉備掀簾而入,"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望著他伸過來的手,掌心還殘留著剛才搶救時的血漬。江東銅片又是一陣劇烈震動,這次連呼吸都跟著紊亂起來。
"請隨我來。"我抓起急救包,跟著他走出醫(yī)帳。
風(fēng)雪更大了,營地上空飄著零星的火灰。遠處有人在搬運木材,木輪碾過積雪的聲音格外刺耳。
我們走進一間偏帳,劉備掀開帷幔,露出一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
"這是..."我瞇眼望去,那人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脖頸處隱約有藍光閃動。
"昨日從江東逃來的斥候。"劉備壓低聲音,"剛送到不久,說是知道些內(nèi)情要告訴你。"
我蹲下身,那人抬起頭,臉上滿是凍瘡和擦傷。他嘴唇干裂,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他們在...研究...改變?nèi)梭w的藥..."
江東銅片猛地一震,震得我差點跌倒。那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你背包里的東西..."他盯著急救包,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和他們用的一樣..."
我猛地后退,急救包撞到木架,葡萄糖瓶叮當作響。藍石的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回應(yīng)什么。
"大夫..."劉備注視著我,"你似乎早有準備。"
我攥緊背包帶,指節(jié)發(fā)白。遠處傳來打鐵聲,混著風(fēng)雪呼嘯,像是某種不祥的預(yù)兆。
"華佗給你的青銅匣呢?"劉備問。
我心頭一緊。青銅匣還躺在急救包最底層,沉甸甸的,像是藏著什么秘密。
外面突然傳來騷動,馬匹嘶鳴,士兵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出什么事了?"劉備厲聲問道。
一個小兵沖進來,臉色煞白:"江東軍...夜襲!"
我抓起急救包往外跑,身后劉備的腳步聲緊跟著。風(fēng)雪中,我看見北面火光沖天,趙云正帶著人往戰(zhàn)場奔去。
江東銅片劇烈震動,震得我牙關(guān)發(fā)酸。藍石的光越來越亮,幾乎要穿透帆布。
我知道,這次的仗沒那么簡單。江東的人盯上我很久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在我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