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三刻的銅漏滴聲格外清晰，我在鏡前最后一次整理衣襟。緋色裙裾上的金線在青銅燈下泛著冷光，像無數(shù)把藏在暗處的刀。

"林娘子該動身了。"趙高站在門外，聲音裹著熏香飄進來。他捧著的木匣里靜靜躺著半截竹簡，斷口處藍光幽幽——正是三天前軍工坊爆炸時從始皇靴底掉落的那塊玉佩碎片。

我伸手去接，指尖觸到竹簡的瞬間系統(tǒng)警報驟響："檢測到強能量波動！"抬頭時恍惚看見廊柱后閃過一抹白影，和那夜救走蘇角的白衣女子身形重合。

咸陽宮南闕臺階還濕漉漉的，昨夜暴雨留下的水漬倒映著天邊殘紅。彎腰擦拭繡鞋時，余光瞥見石縫里嵌著個青銅齒輪，邊緣還沾著暗紅血跡。

"今有女流，妄改祖制！"儒生們的哄笑伴著竹簡摔落聲炸開。淳于越故意把《尚書》扔在我腳邊，廣袖帶起的風(fēng)里飄來硝石味——軍工坊那些術(shù)士身上也有這味道。

"博士這是嫌階前雨露不夠？"我撿起竹簡遞還，突然聽見金屬摩擦的咔嗒聲。抬頭望見章邯正在殿角擺弄個鐵匣，機關(guān)彈出時閃著寒光。

戌時初的鐘聲撞碎寂靜，百官魚貫而入。九盞蟠螭燈將青銅地磚烤得發(fā)燙，我嗅到酒肉香氣里混著硫磺味。李斯朝我微微點頭，袖口滑出半張信箋，楚篆"東君"二字在燭火下泛著藍光。

"陛下念及娘子喜好奇技淫巧。"趙高突然湊近，指尖劃過我袖中陶罐，"特命章邯將軍..."話沒說完就被淳于越打斷。

"臣有本奏！"老儒生撲到玉階前，廣袖掃翻酒樽。"今有賤奴以妖術(shù)蠱惑圣聽，更私造霹靂之物驚擾龍體！"他轉(zhuǎn)身面向百官："諸君請看——"展開的奏折上赫然畫著我的臉。

李斯冷笑插話："當(dāng)年商君造箭簇..."

"夠了！"始皇忽然抬手，鎖骨處龍紋胎記隨呼吸明滅。他轉(zhuǎn)頭看我，目光掃過胸前藍光："那日軍工坊的霹靂，可愿重現(xiàn)？"

陶罐入手時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是否解鎖軍工科技樹？"我捏緊罐身走向青銅鼎，身后傳來儒生席的騷動。

"住手！"淳于越突然大喊，"此乃逆天之物！"話音未落，一支箭矢破空而入，精準釘在鼎邊——正是三天前軍工坊試驗時用過的那支。

火折子點燃瞬間，整座宮殿都在震顫。百官玉佩相撞聲此起彼伏，我踉蹌扶住立柱，看見章邯飛快抄錄著配方。濃煙騰起時，隱約聽見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從遠處傳來，與系統(tǒng)藍光產(chǎn)生共振。

"好！"始皇突然起身，龍袍掃過案幾，"此物可助朕掃六合！"他抓起焦黑箭片反復(fù)摩挲，眼中放出獵豹般的光。

李斯趁機痛斥腐儒，淳于越氣得吐出血來。我轉(zhuǎn)身時瞥見章邯袖中滑落半張密信，狼頭圖騰旁畫著楚篆"東君"。

"小娘子可識得狼族文字？"趙高捧著漆盤經(jīng)過，香氣中混著昨夜狼群的腥臊。他袖口滑落的信紙上，同樣的狼頭圖騰正在幽藍光芒中若隱若現(xiàn)。

殿外又傳來機械狼嚎，比三日前更近了。系統(tǒng)藍光急促閃爍，與玉佩碎片的共鳴越來越強。我按住胸口，突然想起魂心記憶中的畫面——龍紋玉佩碎裂時，兩道青龍光影分別沒入帝王鎖骨與嬰孩胸膛...

\[未完待續(xù)\]我盯著漆盤里裊裊升起的青煙，趙高袖口滑落的信紙被夜風(fēng)卷起一角。狼頭圖騰在幽藍光芒中忽明忽暗，像極了軍工坊地下密室里那些齒輪裝置上的標記。

"東君..."我默念這個稱謂時，始皇突然起身走向丹墀。龍袍掃過案幾帶翻酒樽，琥珀色的光在青銅地磚上蜿蜒成蛇。他抓起焦黑箭片反復(fù)摩挲，鎖骨處胎記隨呼吸明明滅滅。

章邯從陰影里走出來，腰間佩劍磕在玉階上發(fā)出脆響。他手中竹簡展開時，我看見熟悉的配方符號——正是爆炸前我寫在軍工坊木牘上的硫磺硝石比例。

"林娘子可愿移步軍工坊？"他聲音平穩(wěn)如常，指尖卻殘留著墨跡，"有些細節(jié)還需確認。"

儒生席傳來騷動，幾個博士交頭接耳。我注意到淳于越正在擦拭嘴角血漬，廣袖下露出半截染紅的麻布。昨夜暴雨后南闕積水倒映的殘陽，此刻竟在他袖口洇出相似的暗紅。

殿外機械狼嚎又響，比先前更近。系統(tǒng)藍光急促閃爍，與玉佩碎片的共鳴越來越強。我按住胸口，想起魂心記憶中的畫面——龍紋玉佩碎裂時，兩道青龍光影分別沒入帝王鎖骨與嬰孩胸膛...

"且慢！"趙高突然出聲，熏香混著狼群腥臊撲面而來。他捧著漆盤擋在廊前，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時辰已到，該換新樂了。"

編鐘響起時，我聽見金屬摩擦的咔嗒聲從地底傳來。章邯袖中滑落的密信被夜風(fēng)掀起一角，楚篆"東君"旁畫著狼頭圖騰。青銅齒輪在石縫里泛著冷光，邊緣還沾著暗紅血跡——和三天前軍工坊爆炸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