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晝的手被你拍開,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懸在半空中,僵了一瞬。
觸及到你眼底的抗拒,他緩緩收回手,指節(jié)微微蜷起,像是在忍耐什么。
房間里一時安靜得可怕,只剩下你拼命壓抑的抽泣聲和呼吸聲。
不能哭,不能再哭了。
你大口大口呼吸著,努力將眼淚和澎湃的情緒壓制住。
夏以晝低著頭,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繃緊的下頜線,和被劉海遮蓋住的眼簾。
半晌,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是啊......已經(jīng)不是了。”
你心頭一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他抬起頭,堇色的眼底翻涌著你從未見過的情緒——執(zhí)拗的、壓抑的,甚至是帶著一絲瘋狂的。
“那現(xiàn)在,我該用什么身份哄你?”他輕聲問,聲音低得近乎呢喃,“不是哥哥的話......我還能是誰?”
你怔住了,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用力揉捏,讓你險些透不過氣。
你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傷害到了夏以晝,你否定了他作為哥哥的身份,否定了他和你之間所有的聯(lián)系。
但是你看著夏以晝痛苦的樣子,心底居然有著幾分報復的快意,是他先丟下你的。
夏以晝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著你,他抬手輕輕撫上你的臉頰,用指腹摩挲著你濕潤的眼角,眼神專注得近乎危險:“如果不再是哥哥......那我可以換一種方式哄你嗎?”
你呼吸一滯,感受到周圍的氣氛驟然緊繃,身體下意識想后退,卻被座椅攔住,又被他的手臂和胸膛困在座椅上,雙腿被夏以晝夾住無法動彈。
只能感受著他的氣息逐漸逼近,溫熱的呼吸拂過你的唇畔,嗓音低沉:“比如......這樣?”
話音未落,他的唇已經(jīng)壓了下來。
在即將落到你唇角的時候,你忽然偏過頭,讓那張薄唇降落在了你的臉頰上。
距離你的臉頰只有一公分的距離,夏以晝停住了......
他的呼吸驟然一滯,目光死死地盯住你的下唇——
在你下唇唇珠的地方,有著一道格外細小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薄痂,但是卻依然能夠看出是被人用牙齒咬破的痕跡。
夏以晝的眼神沉了下來,他用掌心抵住你的下頜,兩根手指捏著你的下巴和他對視,幾乎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聲音:“誰咬的?”
你茫然了一瞬,什么東西?
夏以晝的指腹在你的傷口上重重碾過,你有些吃痛,這才記起來,那是之前秦徹咬出來的傷口。
但是你肯定不能在夏以晝面前這么說,你看他現(xiàn)在快要被逼瘋的樣子,覺得自己要是說了實話,他能立馬去把N109區(qū)給炸了。
所以你繼續(xù)說謊:“我自己咬的。”
臉不紅心不跳。
毫不心虛。
即便是面對夏以晝審視的眼神,你也能保持著情緒波動的平息。
但是夏以晝是和你相處了二十多年的人,換句話說,他有時候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