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內(nèi)】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鋼筋水泥森林的冰冷天際線,陽光被防彈玻璃過濾后,只剩下缺乏溫度的光線,均勻地灑在冰冷的黑胡桃木辦公桌上??諝饫飶浡嘿F的雪茄余韻和頂級皮革的氣息,混合著蘇晚晚帶進來的那杯手沖咖啡的醇香,形成一種象征著權(quán)力與財富的獨特味道。
厲廷淵靠在他那張象征無上權(quán)力的高背皮椅上,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面朝落地窗外的繁華盛景。昂貴的深灰色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僅著一件剪裁完美的黑色絲質(zhì)襯衫,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利落線條。他的坐姿看似放松,但繃緊的肩背線條卻透出一種蓄勢待發(fā)的猛獸般的壓迫感。
蘇晚晚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將手中精致的咖啡杯輕輕放在他寬大的辦公桌一角,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廷淵哥,嘗嘗看?新到的瑰夏豆子,我特意去學(xué)的,應(yīng)該合你口味。"
厲廷淵沒有動......
他的視線,甚至整個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凝固在面前寬大的電腦顯示器上。
屏幕上分割著幾十個監(jiān)控畫面,覆蓋了集團大樓的每一個角落:人來人往的奢華大堂,精英穿梭的明亮辦公區(qū),安靜得只有鍵盤敲擊聲的會議室,甚至包括...那條位于核心辦公區(qū)邊緣、狹窄、冰冷、毫不起眼的清潔通道。
此刻,主屏幕被放大到極致的畫面,正是那條通道。
畫面有些模糊,角度也略顯刁鉆,只能看到墻壁的一角和一小片光潔的地面。就在幾秒鐘前,一個穿著深藍色清潔工制服的身影,拖著一個笨重的塑料桶和拖把,像一抹被世界遺忘的灰色影子,踉蹌著、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緊貼著墻壁,為那個穿著白色套裝、光芒萬丈的身影讓路。緊接著,便是白色身影踢翻水桶、刻薄辱罵、然后揚長而去的全過程。
畫面最終定格在那個清潔工低著頭、竭力隱藏自己、褲腳濕透的瞬間。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能看到一點尖俏得過分、卻毫無血色的下巴,和幾縷散落下來的、鴉羽般漆黑的長發(fā)。
厲廷淵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個模糊的下頜輪廓上。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此刻翻涌著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濃重的、化不開的困惑,被強行壓抑的、幾乎要破冰而出的暴戾占有欲,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針扎似的細微疼痛。蘇晚晚的跋扈讓他厭煩,但那抹灰色身影的隱忍...卻像鉤子一樣鉤住了他。
為什么?
一個背景板NPC!一個連建模都粗糙得敷衍、設(shè)定里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清潔工!系統(tǒng)數(shù)據(jù)庫里甚至找不到她的基礎(chǔ)代碼片段!她就像一粒投入深海的塵埃,渺小到不值一提。
可為什么?僅僅是剛才監(jiān)控畫面里那驚鴻一瞥的、倉惶躲避的背影,僅僅是那模糊畫面里一點蒼白尖俏的下頜線條,以及蘇晚晚那番刻薄的表演,就像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
那瞬間涌起的、近乎窒息般的悸動,和隨之而來的、要將其徹底禁錮在視線范圍內(nèi)的強烈沖動,熟悉得讓他靈魂都在顫栗!
那是...只有面對"她"時才會有的感覺!
那個藏在蘇晚晚這具空洞皮囊之下,真正操控一切、玩弄他于股掌之間、讓他又恨又愛、刻骨銘心的"玩家"------你!
"廷淵哥?"蘇晚晚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和關(guān)切,小心翼翼地打破了辦公室內(nèi)令人窒息的沉默。"你在看什么?是監(jiān)控有什么問題嗎?那個清潔工是不是手腳不干凈?我就說她鬼鬼祟祟的..."
她微微探身,試圖看向電腦屏幕,語氣里帶著對“清潔工”天然的惡意揣測。
就在她的目光即將觸及屏幕的剎那,厲廷淵動了。
"啪!"
一聲極其突兀、冰冷刺耳的脆響!
厲廷淵修長的手指猛地按在鍵盤上,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主屏幕上那被放大的、模糊的清潔通道畫面瞬間消失,被切換成了集團股票實時波動的冰冷數(shù)據(jù)流,紅紅綠綠的數(shù)字飛快地滾動跳躍著。
動作之快,帶著一種被窺探了禁忌領(lǐng)域后的暴躁和戾氣。
蘇晚晚伸出的身體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完美的面具裂開一道細縫,露出底下真實的錯愕和一絲難以掩飾的難堪。她維持著那個尷尬的姿勢,看著厲廷淵冷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側(cè)臉輪廓。
"沒什么。"厲廷淵的聲音響起,低沉、冰冷,像西伯利亞凍原上刮過的寒風(fēng),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一點無關(guān)緊要的垃圾數(shù)據(jù)。"他頓了頓,似乎覺得這個解釋不夠,又極其生硬地補充了一句,帶著一種刻意的、近乎侮辱性的強調(diào),"跟你無關(guān)。"
"垃圾數(shù)據(jù)"四個字,像淬了冰的針,狠狠扎在蘇晚晚的心口。她剛剛還在他面前詆毀那個清潔工,轉(zhuǎn)眼自己也被歸為了“無關(guān)”?
她的指尖在身側(cè)猛地攥緊,精心修剪過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柔軟的皮肉里,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才勉強維持住臉上搖搖欲墜的笑容。一股強烈的委屈和被忽視的憤怒在她心底翻騰。她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她才是應(yīng)該得到他所有關(guān)注的人!那個低賤的清潔工...憑什么?!憑什么讓廷淵哥這樣?!
"是...是嗎?"蘇晚晚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努力維持著甜美,"那...咖啡......"
"放著。"厲廷淵打斷她,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目光依舊停留在那不斷跳動的、毫無意義的股票數(shù)據(jù)上,仿佛那才是他世界的全部。他需要空間,需要思考那抹灰色身影帶來的、攪亂他心緒的熟悉感。
蘇晚晚的臉色徹底白了下去,精心描繪的眼睫微微顫抖著。她看著那杯自己費盡心思沖泡、此刻卻被他棄如敝履的咖啡,又看了看男人那刀削斧鑿般、卻寫滿疏離與不耐的側(cè)臉,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被羞辱的怒火幾乎要將她淹沒。都是那個清潔工!一定是她搞的鬼!她得想辦法讓那礙眼的東西徹底消失!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試圖挽回一點局面。
"出去。"厲廷淵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才更加冰冷,帶著一種瀕臨爆發(fā)的、極其危險的壓迫感。他甚至微微偏過頭,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終于瞥了她一眼。
也就一眼而已......
那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只有純粹的、毫不掩飾的厭煩和驅(qū)逐。像在看一件擋路的、礙眼的擺設(shè)。
蘇晚晚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凍結(jié)在喉嚨里。她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一下,巨大的難堪和恐懼讓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廷淵哥的眼神...好可怕...
"好...好的,廷淵哥...你先忙..."她幾乎是語無倫次地擠出這句話,聲音細若蚊吶,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生怕自己再多待一瞬,就會在他那種冰冷厭棄的目光下徹底崩潰。她猛地轉(zhuǎn)過身,踩著那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倉皇地、幾乎是逃離般地沖向辦公室大門。
厚重的紅木門在她身后無聲地關(guān)上,隔絕了里面那個令人窒息的世界。
蘇晚晚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剛才強撐的鎮(zhèn)定和甜美徹底崩塌,眼底瞬間涌上屈辱的淚水和熊熊燃燒的怨毒。
垃圾數(shù)據(jù)...跟他無關(guān)...出去...還有那厭棄的眼神!
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都像鞭子,狠狠抽在她的自尊心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清潔工!那個低賤的、像陰溝老鼠一樣的NPC!一定是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迷惑了廷淵哥!她得查清楚,她得讓那個賤人付出代價!還有...她抽屜里那些藥...最近消耗得有點快...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絕對不能!
那張模糊監(jiān)控畫面里一閃而過的、蒼白尖俏的下巴,此刻無比清晰地烙印在蘇晚晚的腦海里,帶著一種讓她渾身發(fā)冷的威脅感。
一個NPC...一個NPC憑什么威脅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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