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元旦假期后的第一個工作日，唐嫣被緊急叫進會議室。Luna罕見地沒有化妝，臉色比LED屏還冷：“赤野要毀約?！?/p>
原來競品“熾雀”三天前發(fā)布概念片：同樣山海經主題，同樣AR互動，甚至同樣做了九尾狐——但對方搶先申請了外觀專利。赤野的律師函像雪片飛來，指控未象“商業(yè)抄襲”，要求下架所有產品并賠償。
唐嫣翻開專利文件，指關節(jié)泛白：對方專利登記日期比她們早整整十天。十天，剛好是她們最后一次打樣泄露的版本。
2
技術部連夜溯源，最終發(fā)現泄密源頭：印刷廠臨時工用手機偷拍打樣照片，賣給了競品。Luna把辭職信摔在桌上：“我用人失誤，責任我扛?！?/p>
唐嫣卻按住那封辭職信：“狐貍是我畫的，要賠命也該我先跳?！?/p>
她轉身沖進夜色，給唐季璐發(fā)微信：“如果明天我失業(yè)了，你還愿意和我一起做流浪藝術家嗎？”
對方正在視頻會議，只回了四個字：“地址發(fā)來?！?
3
凌晨兩點，唐嫣在24小時肯德基里畫狐貍。她把九尾改畫成單尾，尾巴末端是一顆枯萎的星球，星球裂縫里長出麥穗。唐季璐趕到時，桌上堆滿揉皺的草稿，他抽走最新一張：“把麥穗換成芯片紋路，讓狐貍啃食自己的數據尸體?！?/p>
唐嫣眼睛一亮：“自我解構的NFT，誰抄誰侵權。”
4
天亮前，他們把新系列命名為“玻璃懸崖”：每賣出一枚NFT，智能合約自動銷毀上一枚的源文件。 scarcity不再靠限量，而靠自我湮滅。
Luna聽完方案，沉默許久，只說一句：“瘋子，但我喜歡。”
5
赤野的律師再次發(fā)來警告函，唐嫣直接把發(fā)布會開在了對方公司樓下的廣場。她用全息投影讓巨大的單尾狐在玻璃幕墻上啃食自己的尾巴，每啃一口，幕墻浮現一行代碼：
“COPY IS DEATH.”
圍觀人群舉起手機，熱搜爆了。當晚，“玻璃懸崖”NFT以每枚0.1ETH的價格開放鑄造，二十四小時售罄——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它將不復存在。
6
赤野最終撤訴。對方CEO私下約見唐嫣，提出高價收購IP。唐嫣把咖啡推回去：“狐貍會死，但故事不會賣?！?/p>
走出咖啡廳那刻，她收到唐季璐的微信：“芯片開源協議通過了，農業(yè)無人機項目正式落地。第一批試驗田在甘肅，狐貍尾巴上的麥穗可以真實播種?！?
7
周末，唐嫣和唐季璐坐深夜綠皮火車去甘肅。硬座車廂里，她把頭靠在他肩上，電腦屏幕亮著：
NFT銷毀倒計時 00:03:00
最后一枚“玻璃懸崖”被燃燒的瞬間，窗外掠過一片真正的麥田。唐季璐指著遠處：“看，那是我們代碼長出的糧食?！?/p>
唐嫣忽然落淚——原來毀掉是為了重生。
8
試驗田里，無人機騰空而起，機身繪著那只啃食尾巴的狐貍。芯片算法實時分析土壤濕度，尾巴掃過之處，滴灌噴頭自動開啟。農民大叔操著方言笑：“你們這飛機真俊，像年畫里蹦出來的?！?/p>
唐嫣蹲下捧起一把泥土，指縫間漏下的不是沙，而是帶著芯片溫度的種子。
9
夜里，他們住在農戶家屋頂的帳篷。銀河低垂，像一條被狐貍點燃的尾巴。唐季璐在黑暗里說：“唐嫣，你怕過嗎？”
她想了想：“怕。但更怕停下來的自己。”
風吹過帳篷，帶來麥苗的沙沙聲，像無數細小的掌聲。
遠處，無人機的導航燈一閃一閃，像把星星種進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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