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林星晚,我給你三秒鐘考慮。"
馬嘉祺的聲音透過化妝鏡傳來,冷得像十二月結(jié)冰的湖面。我盯著鏡子里他修長的手指——那雙手正在慢條斯理地整理袖扣,仿佛剛才那句威脅只是討論天氣。
馬嘉祺一。
金屬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我攥緊了化妝刷。刷毛刺得掌心生疼,就像他每次替我決定人生時的感覺。
馬嘉祺二。
助理小林在旁邊拼命使眼色,我故意扭過頭。落地窗外,B市的霓虹剛剛亮起,星光娛樂大樓下已經(jīng)聚集了舉著"時代少年團(tuán)"燈牌的粉絲。
馬嘉祺三。
"我去!"我猛地站起來,化妝刷"啪"地掉在地上,
林星晚但我有條件——
馬嘉祺終于從鏡子里看了我一眼。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lǐng)毛衣,襯得膚色冷白,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X光般把我釘在原地。
馬嘉祺你現(xiàn)在沒資格談條件。
他彎腰撿起化妝刷,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撿什么奢侈品,
馬嘉祺要么乖乖參加《星耀偶像》,要么我現(xiàn)在就停掉你的作曲賬號。
我呼吸一滯。那個匿名賬號是我最后的自由,上面?zhèn)鞯氖畮资自瓌?chuàng)曲已經(jīng)小有名氣。
林星晚你怎么會知道...
我的聲音在發(fā)抖。
馬嘉祺輕笑一聲,指腹擦過我嘴角蹭花的口紅。這個親昵動作讓化妝師都紅了臉,只有我知道他拇指用了多大力氣。
馬嘉祺因為我是你哥。
他湊近我耳邊,溫?zé)釟庀娫诙股希?/p>
馬嘉祺下午三點初選,遲到一秒,你這輩子都別想碰鋼琴。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把粉餅盒砸在了墻上。
白色粉末在空氣中炸開,像一場微型雪崩。小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遞來紙巾:"星晚姐,其實馬總是為你好..."
"為我好?"我扯掉腦袋上的珍珠發(fā)卡,
林星晚他明知道我有舞臺恐懼癥!
七歲那年鋼琴比賽,我在聚光燈下吐得昏天黑地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后來馬嘉祺親自教我彈琴,每次我緊張得發(fā)抖時,他都會捂住我的眼睛說:"星星,只看著我。"
現(xiàn)在他卻要把我推到千萬人注視的舞臺上。
保姆車駛?cè)脘浿苹貢r,我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透過單向玻璃,我看到宋亞軒被粉絲簇?fù)碇哌M(jìn)大樓。他穿著淺藍(lán)色毛衣,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正接過粉絲遞來的小熊玩偶。
"那是宋亞軒前輩,"小林興奮地介紹,"他上個月剛拿下最佳作曲人,聽說性格超級溫柔..."
話音未落,一輛黑色奔馳G63粗暴地別停我們。車門打開,丁程鑫踩著馬丁靴跳下來,黑色皮衣上的鉚釘在陽光下閃著兇光。他摘下墨鏡掃了眼我們的車牌,突然冷笑一聲。
"星光娛樂的車?"他敲了敲我的車窗,盡管知道外面看不見里面,"又來塞關(guān)系戶?"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fù)钢握嫫?。丁程鑫的眉骨釘閃著冷光,像頭蓄勢待發(fā)的狼。
初選現(xiàn)場比想象中更可怕。
當(dāng)我推開3號排練室的門時,二十多個女孩齊刷刷回頭。竊竊私語像毒蛇般鉆進(jìn)耳朵:
"那是馬嘉祺的妹妹吧?"
"聽說連海選都沒參加..."
"后臺真硬..."
我的視野開始發(fā)黑,耳邊響起尖銳的耳鳴。評委席上坐著三位制作人,最中間的位置赫然貼著"馬嘉祺"的名牌。
"79號,林星晚。"工作人員催促道,"請表演自選曲目。"
我踉蹌著走到麥克風(fēng)前,聚光燈烤得我頭暈?zāi)垦?。手指觸到冰涼的麥架時,突然想起七歲那年的鋼琴鍵——同樣冰冷,同樣讓我想逃跑。
音樂前奏響起,是我自己寫的《玻璃星》。但第一個音出來我就知道完了,嗓子緊得像被無形的手掐住。
"停。"馬嘉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馬嘉祺這就是星光娛樂推薦的水平?
全場寂靜。我盯著自己的帆布鞋,藍(lán)色鞋頭上有個小星球刺繡,是馬嘉祺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馬嘉祺不如直接淘汰吧。
他繼續(xù)說,聲音里帶著我熟悉的嘲諷,
馬嘉祺別浪費大家時間。
血液轟地沖上頭頂。我猛地抬頭,卻看到馬嘉祺靠在椅背上,金絲眼鏡反著光,看不清表情。但我知道他在激我,就像小時候激我學(xué)自行車那樣。
林星晚我申請清唱。
我的聲音抖得不像話。
評委席傳來輕笑。馬嘉祺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深吸一口氣,我閉上眼睛。黑暗中有琴聲響起,不是預(yù)錄伴奏,而是現(xiàn)場鋼琴——清澈得像山澗流水的音色,完美貼合我寫的旋律。
我驚訝地睜開眼。宋亞軒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角落的三角鋼琴前,朝我眨了眨眼。他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每個音符都精準(zhǔn)地托住我搖搖欲墜的聲音。
"繼續(xù)。"他用口型說。
那一瞬間,耳鳴消失了。我抓住這根救命稻草,聲音漸漸變得清亮。副歌部分甚至即興加了段海豚音,看到馬嘉祺微微坐直了身體。
最后一個音結(jié)束,宋亞軒的鋼琴也恰到好處地收尾。他笑著沖我豎起大拇指,小虎牙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有意思。"丁程鑫的聲音突然從后排傳來。他不知何時靠在門框上,手里轉(zhuǎn)著支鋼筆,
丁程鑫馬老師,這就是你說的'毫無實力'的妹妹?
馬嘉祺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擦拭,
馬嘉祺亞軒,誰允許你擅自伴奏的?
宋亞軒無辜地舉起手,
宋亞軒馬老師不是說要多提攜新人嗎?
馬嘉祺我看是別有用心吧。
丁程鑫走過來,突然伸手捏住我下巴,
丁程鑫抬頭我看看...長得倒挺適合當(dāng)花瓶。
他的拇指粗糙溫?zé)幔瑥娖任铱聪蛩?。近距離看,丁程鑫的瞳孔是罕見的琥珀色,像融化的蜜糖,卻帶著危險的黏性。
"程鑫。"馬嘉祺的聲音驟然降溫,"手不想要了?"
丁程鑫嗤笑著松開手,我卻發(fā)現(xiàn)他耳尖紅了。他轉(zhuǎn)身時皮衣擦過我手臂,留下一陣雪松混著煙草的氣息。
馬嘉祺恭喜你,林星晚。
馬嘉祺在評分表上簽完名,
馬嘉祺明天開始,你和亞軒、程鑫一組。
我瞪大眼睛:
林星晚什么?
馬嘉祺這是檔團(tuán)體選秀,忘了說?
馬嘉祺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馬嘉祺希望我親愛的妹妹,和兩位頂流相處愉快。
宋亞軒驚喜地跑過來要和我握手,丁程鑫則直接把礦泉水瓶捏出了響聲。而我的手機(jī)在這時震動起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對賭協(xié)議生效:90天內(nèi)讓目標(biāo)人物愛上你。違約金3000萬。——SM娛樂】
落地窗外,最后一縷夕陽被黑夜吞噬。我這才明白,馬嘉祺給我挖了個多大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