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南枝坐在父母家后院的老秋千上,慢慢搖晃著。這里是她長大的地方,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回憶。母親端來一杯熱茶,輕輕放在她手中。
"好久沒回來住了。"母親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工作很忙?"
沈南枝點(diǎn)點(diǎn)頭,不想讓母親擔(dān)心。"新劇本在趕稿。"
"凌赫呢?今天不是你生日嗎?他沒陪你?"
"他...有拍攝。"沈南枝抿了一口茶,熱氣氤氳中,她希望母親沒注意到自己微紅的眼眶。
母親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南枝,你知道我和你爸爸從來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但最近那些新聞..."
"那都是炒作。"沈南枝迅速打斷她,"為了新劇宣傳媒體搞得。"
母親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無論如何,記得照顧好自己。寫作固然重要,但別太拼命。"
夜深了,沈南枝回到自己的公寓房,盯著墻上已經(jīng)泛黃的電影海報(bào)。
手機(jī)屏幕亮起又暗下,是張凌赫發(fā)來的好幾條消息和未接來電。
張凌赫南枝,我忙完了,好累。
張凌赫南枝你睡了嗎?
張凌赫我們南枝在干嘛呀!
張凌赫南枝,你在哪?
她沒有回復(f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窗外,一輪滿月高懸。同樣的月光下,張凌赫是否正守在田曦薇的病床前,是否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沈南枝閉上眼睛,試圖驅(qū)散這些折磨人的念頭。
凌晨兩點(diǎn),臥室門被輕輕推開。沈南枝立刻坐起身,看到張凌赫站在門口,襯衫皺巴巴的,眼下是明顯的青黑。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整晚。"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
沈南枝打開床頭燈,"田曦薇怎么樣了?"
"輕微骨裂,已經(jīng)處理好了。"張凌赫走到床邊坐下,"南枝,今天是你生日,我..."
"你知道程露今天早上來我家了嗎?"沈南枝打斷他,"帶著一條價值十幾萬的手鏈,說是生日禮物。
張凌赫明顯怔住了,"我不知道她會..."
"她還告訴我,特別安排今天這場吻戲,因?yàn)檫@是你和田曦薇第一次約會的日子。"沈南枝的聲音開始顫抖,"這是真的嗎?"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張凌赫深吸一口氣,"是的,但那只是巧合。程露故意選的這場戲,我事先不知情。"
"但你演了。"沈南枝盯著自己的手指,"而且很投入。"
"那是我的工作!南枝"張凌赫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南枝,你知道我別無選擇。公司需要這部劇。"
"然后呢?送田曦薇去醫(yī)院也是工作?"沈南枝抬起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你知道現(xiàn)在媒體怎么寫嗎?全網(wǎng)都在討論你們舊情復(fù)燃,你永遠(yuǎn)不知道我內(nèi)心有多痛苦,是不是我和你...一個大明星談戀愛,就必須學(xué)會隱忍這些?"
張凌赫抓住她的肩膀,"不是的南枝,你不需要忍著。你難過你不開心,你都可以告訴我,我一直都在,我不在乎媒體怎么寫,寫什么都無所謂,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南枝,看著我,你相信我嗎?"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jìn)來,在張凌赫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沈南枝看著他眼中的急切和痛苦,突然感到一陣無力。這不是張凌赫的錯,也不是她的錯,但為什么這么疼。
"我相信你。"她最終說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我不知道我還能承受多少。"
張凌赫緊緊抱住她,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再堅(jiān)持一下,南枝,等這部劇拍完,一切都會好起來。我保證。"
沈南枝把臉埋在他肩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醫(yī)院消毒水的氣息。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浸濕他的襯衫。
張凌赫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對了,生日快樂。"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雖然遲到了。"
盒子里是一對精致的耳環(huán),設(shè)計(jì)是小小的藍(lán)色蝴蝶形狀。
"這樣你寫作的時候,就能帶著我的一部分。"他輕聲說。
沈南枝勉強(qiáng)笑了笑,讓張凌赫幫她戴上。耳環(huán)很輕,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但此刻卻像鉛塊一樣壓在她的心頭。
她知道張凌赫愛她,但愛在這個復(fù)雜的圈子里,似乎變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