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邊稚不止一次的說過,布宜諾斯艾利斯是她的福地。
為什么這么說?當(dāng)時的王楚欽問道。
是因為那里是你們結(jié)識的地方嗎。王楚欽心里想著,卻沒有自信到說出口。
邊稚“因為在那里,我和昀儒的混雙第一次獲得了世界級的獎牌。”
邊稚天使一樣的臉和嘴里的話語在剎那間刺中王楚欽最柔軟的那塊地方,失落、嫉妒夾雜著某種陰暗的情緒包裹著他密不透風(fēng)。
王楚欽“是啊……確實很值得紀(jì)念……”
王楚欽喃喃道。
是啊,他該想到的。無論他和邊稚現(xiàn)在關(guān)系有多好有多親密無間,但畢竟是少年相識,而林昀儒,是她如假包換相伴了十八年的青梅竹馬。
啊啊,該怎么辦呢,我這個天降。
邊稚當(dāng)然不知道王楚欽在想什么,比賽要開始了,她頓時興奮起來,恨不得坐在裁判席上。
王楚欽怎么會錯過邊稚的任何一點動作,這場比賽是樊振東和林昀儒的對決,想必是在為自己竹馬的出場而希冀吧。
但是,要不是林昀儒有比賽,他怎么能靠近邊稚三米之內(nèi)的距離。
邊稚“樊振東選手,我很喜歡看他打球?!?/p>
邊稚說出了王楚欽意料之外的話。卻讓他的心狠狠一沉。
是嗎,喜歡看樊振東打球。
林昀儒、樊振東,你很喜歡天才那一派啊。
王楚欽抬頭,體育館頂部耀眼的燈光灑落,他的眼卻逐漸昏暗。
-
又是印度尼西亞,亞洲杯男子單打四分之一比賽后,邊稚和樊振東擦肩而過,隨后轉(zhuǎn)頭眉眼彎彎地朝他打了一聲招呼。
邊稚“樊振東選手,你這場比賽打得很出色呢?!?/p>
樊振東“……嗯??謝謝你的鼓勵?!?/p>
樊振東受寵若驚,差點平地踩空,說話也支支吾吾的。
啊,她一直在看自己的比賽嗎。甜甜的臺灣腔自唇間綻放,樊振東的腦??尚Φ刈兊每瞻滓黄?。
對面輸了比賽的林昀儒依舊一副淡淡的表情,在看見邊稚后卻擺出委屈的神色,后者安慰地揉揉他的頭,和他相伴著一起離開。
樊振東在那一刻真覺得這比賽不如輸了算了。
贏了只有一句輕飄飄的鼓勵,輸了卻是溫柔鄉(xiāng)的安慰。
但回過神來他又想,贏了的林昀儒只會更得加寸進(jìn)尺地向你邀功。就像幾個月的青奧會一樣,還沒下領(lǐng)獎臺就抱著你轉(zhuǎn)圈,不要臉地貼著你潔白無瑕的臉頰,或者這次會更過分……
所以,只要不是林昀儒,再怎么樣都不行。
樊振東覺著自己就像是追星族,陰差陽錯地注意到你,而后通過各種途徑逐漸深入了解你,在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后趕忙脫粉,結(jié)果線下只接觸了幾秒,他又立馬被打回坑底。
選擇坐在女單比賽的觀眾席上時,樊振東選手徹底認(rèn)命了。
他喜歡上了一個只說過一句話的人。
他喜歡上了你。無可救藥的。
-
林昀儒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可恥的。
人前溫溫吞吞的,背地里不動聲色地用溫水煮青蛙般的方式逐漸入侵愛慕的青梅竹馬的生活,用看似不起眼實則密不透風(fēng)的一舉一動將她封鎖在他的領(lǐng)域,為她搭建一個只有他在的溫房。
要知道,當(dāng)初你對乒乓球完全沒有興趣,他便一直悄悄地在自己和你的父母面前吹耳邊風(fēng),什么自己好孤單啦打乒乓球?qū)ι眢w有好處噢真的不給阿稚考慮一下嗎云云——一個九歲的孩子而已,他只是想要喜歡的女孩永遠(yuǎn)陪著,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我可是她的竹馬,這么做都是為了她好。他卑劣地想著,給自己找出一個又一個的理由。
林昀儒的上心邊稚也感受的到,于是努力地去訓(xùn)練去回應(yīng)他。但她實在沒有什么天賦,林昀儒一個星期就能學(xué)會了東西你往往要花一個月甚至更久,每次她總是最后一個離開乒乓球館,有兩次還因為過度訓(xùn)練發(fā)了高燒。
他心疼邊稚,但是他不想放開她的手。于是他開始用糖衣炮彈般的空口言辭來鼓勵她挽留她,以青梅竹馬的身份來打感情牌——完全是道德綁架吧,林昀儒有過懺悔,但他不會改。
邊稚在他早就預(yù)謀好的道路上行走著,那是他規(guī)劃好的只有她和自己的未來,沒有半分差錯的,他們將會一輩子在一起。
但他在心怡之人面前總是敏感的。他是天才沒錯,但誰會篤定這天下只有他一個天才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