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窗簾染成淡金色時,澈琉是被身側(cè)的動靜驚醒的。
她睜開眼,就對上葉修驟然繃緊的側(cè)臉——他正盯著蘇沐秋搭在她腰間的手,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而蘇沐秋也醒了,指尖還沒從她后背移開,抬眼看向葉修時,眼底的寒意絲毫不輸。
空氣瞬間凝固,像要炸開的火藥桶。
“葉修,你什么意思?”
蘇沐秋先開了口,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冷硬。
葉修扯了扯嘴角,嘲諷地勾了勾眉:“這話該我問你吧?蘇沐秋,擅闖別人地盤,是你的規(guī)矩?”
“她的床,我想躺就躺?!?/p>
蘇沐秋的手緊了緊,刻意在她腰間摩挲了一下。
“呵,臉呢?”
葉修翻身坐起,被子滑落,露出肩頭曖昧的紅痕,“昨天是誰跟條餓狼似的……”
“彼此彼此。”
蘇沐秋打斷他,慢條斯理地坐起身,喉結(jié)下方的印記在晨光下格外清晰,“總比某些人趁人之危強。”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眼看就要吵起來,澈琉揉著額角坐起身,睡裙的肩帶滑到臂彎,露出滿身深淺不一的痕跡——有葉修留下的霸道紅痕,也有蘇沐秋咬出的細密齒印,在白皙的皮膚上交織成刺目的網(wǎng)。
“夠了。”
她的聲音帶著點無奈的沙啞。
葉修和蘇沐秋同時閉嘴,卻都沒移開視線,目光在她身上掃過,最后落在彼此身上,敵意更濃了。
“你們……”
澈琉剛想解釋,就被葉修打斷:“別跟我說是巧合,澈琉,你昨晚明明……”
他沒說下去,耳根卻紅了,眼底的怒意里藏著點隱秘的委屈。
蘇沐秋也皺著眉:“我不管他怎么想,六六,你必須選一個。”
澈琉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忽然嘆了口氣:“我兩個都喜歡?!?/p>
這話像顆炸雷,在房間里炸開。
葉修的眼睛瞬間瞪圓了,蘇沐秋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你說什么?”
葉修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六六,別胡鬧?!?/p>
蘇沐秋的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慌。
“我沒胡鬧。”
澈琉看著他們,眼神認真得很,“葉修,你陪我打過最險的副本,在我輸比賽時把煙盒塞給我,說‘輸了就再贏回來’;沐秋,你在我生病時守了我一整夜,把千機傘的設(shè)計圖改了又改,就為了讓我牧師能更安全地輸出。”
她抬手,輕輕碰了碰葉修的臉頰,又撫過蘇沐秋的眉骨:“你們陪我的時間一樣多,對我來說,缺了誰都不行?!?/p>
她頓了頓,聲音軟了下來:“如果你們非要逼我選……那我們就當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還是隊友,好不好?”
“不好!”
兩人異口同聲地拒絕,語氣堅定得像在賽場上宣誓。
葉修攥緊了拳頭:“做不到。”
蘇沐秋也沉聲道:“我退不了?!?/p>
房間里又陷入沉默,只有三人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碰撞。
澈琉看著他們眼底的執(zhí)拗,忽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兩個在賽場上叱咤風云的人,此刻卻像搶糖吃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葉修忽然嗤笑一聲,打破了僵局:“我有個主意。”
蘇沐秋挑眉:“你說?!?/p>
兩人湊到一起低聲說了幾句,時而爭執(zhí),時而點頭,最后竟達成了詭異的共識。
葉修轉(zhuǎn)過頭,看向澈琉時,眼神里的怒意消了大半,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這么定了?!?/p>
蘇沐秋也跟著點頭,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對彼此公平,也不耽誤你。”
澈琉看著他們突然緩和的氣氛,心里納悶,卻沒多問——這兩人向來心思多,反正她知道,他們不會真的鬧翻。
只是接下來的日子,澈琉才明白他們口中的“公平”是什么意思。
訓練時,兩人依舊是配合默契的戰(zhàn)友,操作精準得像教科書;可一到晚上,就成了最“稱職”的掠奪者。
葉修總愛在深夜敲響她的房門,帶著煙草味的吻又急又狠,像要把她拆進骨血里;蘇沐秋則偏愛在月光下慢慢來,指尖劃過她皮膚時帶著隱忍的溫柔,卻比葉修更懂得如何讓她沉淪。
他們默契地遵守著“輪流”的約定,卻總在細節(jié)上暗暗較勁——葉修會在她頸側(cè)留下更深的印記,蘇沐秋就會在她后背烙下更密的吻痕;葉修折騰到后半夜才肯罷休,蘇沐秋第二天就會讓她起不來床。
澈琉有時累得連手指都抬不動,靠在床頭喘著氣,看著身邊睡得安穩(wěn)的人,忍不住想——幸好自己修過仙,有靈力支撐,否則就憑這兩人的折騰勁兒,怕是早就下不了床了。
清禾抱著抱枕坐在門口,聽著房間里若有似無的動靜,咂咂嘴對天花板說:“果然,兩只獸一起喂,更費糧食啊?!?/p>
窗外的月光轉(zhuǎn)了又轉(zhuǎn),訓練室的燈依舊亮到深夜,只是如今的訓練室里,除了戰(zhàn)術(shù)板的翻動聲,偶爾還會響起葉修和蘇沐秋的低語——不是爭執(zhí),而是在商量“今晚該誰去她房間”。
而澈琉,就在這樣甜蜜的“負擔”里,一邊應付著賽場上的廝殺,一邊承受著兩個男人的“輪流關(guān)照”,日子過得像被糖浸過的火藥,又甜又烈,卻讓人舍不得放手。
畢竟,能讓這兩個心高氣傲的家伙達成共識,大概也只有她了。
蘇沐橙捧著手機窩在沙發(fā)里,指尖飛快地在屏幕上敲著字。
對話框那頭的楚云秀剛發(fā)來一串吃瓜表情,緊跟著就是一句:【說真的,你哥和葉修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上次聚餐我瞅著他倆看六六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吞下去?!?/p>
蘇沐橙抿著唇笑,指尖在鍵盤上敲:【何止不對勁啊,他倆現(xiàn)在訓練完就往六六房間鉆,我昨天去送洗好的衣服,還聽見葉修哥在里面說‘今晚該我了’,我哥居然沒跟他吵?!?/p>
【!??!】
楚云秀秒回,后面跟了十幾個震驚的表情,【這是達成某種協(xié)議了?】
【好像是?!?/p>
蘇沐橙想起前幾天早上撞見葉修從六六房間出來,她哥不僅沒炸毛,還遞了杯牛奶過去,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
現(xiàn)在想來,那場景簡直像兩只劃定了地盤的猛獸,看似和平共處,實則暗流涌動。
她翻了個身,指尖敲得更快:【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總比他倆為了六六打起來強。你想啊,要是真讓六六選一個,剩下的那個得多傷心?】
楚云秀發(fā)來個嘆氣的表情:【也是,這倆人斗了好幾年,能為了一個人達成共識,也算奇事了。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六六也太厲害了吧!】
楚云秀發(fā)了個膜拜的表情,【能讓葉修和蘇沐秋這倆祖宗和平共處,換了別人,怕是早就被拆成八塊了。】
蘇沐橙看著屏幕笑出聲,剛想回消息,職業(yè)群里忽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是黃少天發(fā)的,帶著一串感嘆號:【你們發(fā)現(xiàn)沒?葉修那老鬼最近訓練都不摸魚了!還有蘇沐秋,昨天居然主動幫我改了戰(zhàn)術(shù)!這倆人絕對有問題!】
立刻有人接茬。
周澤楷發(fā)了個疑惑的表情,跟著是一句:【+1,他倆看六六的眼神……怪怪的?!?/p>
張佳樂冒泡:【何止怪怪的!上次我跟六六多說了兩句話,葉修那眼神跟要射穿我似的!蘇沐秋還假惺惺地問我‘要不要看看新出的彈藥配方’,我看他是想把我炸上天!】
喻文州發(fā)了條語音,語氣慢悠悠的:“我昨天去訓練室,看到葉修的外套搭在六六的椅背上,蘇沐秋的水杯放在她桌上,兩人居然沒打起來?!?/p>
群里瞬間炸開了鍋。
黃少天:【!??!外套?水杯?這是什么情況?!】
李軒:【難道……六六被他倆‘共享’了?】
吳羽策:【樓上真相了,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上次全明星后臺,我親眼看見葉修幫六六整理頭發(fā),蘇沐秋在旁邊遞梳子!】
張佳樂發(fā)了個崩潰的表情:【不是吧?我還沒來得及表白呢!這就被偷家了?!】
黃少天:【+1!我藏的那枚紐扣還沒送出去呢!】
周澤楷:【……我的芒果糖?!?/p>
群里哀嚎一片,仿佛集體遭遇了滑鐵盧。
蘇沐橙看著屏幕上滾動的消息,笑得直打顫,轉(zhuǎn)頭跟剛進門的蘇沐秋說:“哥,你們被發(fā)現(xiàn)了?!?/p>
蘇沐秋正在擦手的動作頓了頓,挑眉:“發(fā)現(xiàn)什么?”
“發(fā)現(xiàn)你和葉修哥……”
蘇沐橙拖長了語調(diào),“共享六六啊。”
蘇沐秋的耳根悄悄紅了,卻面不改色地拿起桌上的戰(zhàn)術(shù)板:“小孩子別亂說?!?/p>
話音剛落,葉修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瓶牛奶,徑直往六六的房間走,路過蘇沐秋時還不忘懟一句:“今晚該我了,別搶。”
“誰稀得搶。”
蘇沐秋冷哼一聲,視線卻跟著他的背影往六六房間瞟。
蘇沐橙看著這倆口是心非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低頭在群里發(fā)了條消息:【別哀嚎了,人家是兩情相悅,哦不,三情相悅?!?/p>
群里瞬間安靜了幾秒,然后彈出黃少天一連串的問號:【???三情相悅?!六六居然兩個都要了?!】
楚云秀發(fā)來個捂臉笑的表情:【我就知道六六不簡單,果然是人生贏家啊?!?/p>
蘇沐橙看著屏幕,忽然覺得,這樣熱熱鬧鬧的也挺好。
至少她哥和葉修哥不用再藏著掖著,六六也不用左右為難。
至于那些被“偷家”的家伙……
她笑著發(fā)了個攤手的表情:【沒辦法,誰讓你們下手慢呢。】
窗外的陽光正好,訓練室里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群里的哀嚎還在繼續(xù),而澈琉的房間門緊閉著,仿佛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