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青竹哪里忍得住,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軍帽掉在地上,露出額前汗?jié)竦乃榘l(fā)。
直到后半夜,房間里的動靜才漸漸平息。
第二天清晨,澈琉率先醒來,剛想翻身,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身下的單人床,竟從中間塌了下去。
兩人面面相覷,隨即都忍不住笑了。
沈青竹撓了撓頭,耳尖紅得厲害:“這床……質(zhì)量太差。”
澈琉看著那堆散架的木板,挑眉道:“看來得換個地方?!?/p>
她當天就租了間寬敞的公寓,新床是特意挑的加固款,床板厚實得能站人,上面鋪著柔軟的床墊和絲滑的被單。
沈青竹站在臥室門口,看著那張明顯超出兩人需要的大床,耳根又開始發(fā)燙。
“還有這個?!?/p>
澈琉拎出幾個購物袋,里面是她特意挑的衣服——從T恤到外套,都是適合少年穿的尺碼。
“我不用……”
沈青竹剛想拒絕,就被她按住后頸吻住了。
這個吻又輕又軟,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溫柔,讓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聽話?!?/p>
澈琉松開他,指尖捏了捏他泛紅的耳垂,“就當……賠你的床了?!?/p>
沈青竹沒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那些衣服,嘴角卻忍不住悄悄上揚。
接下來的一個月,兩人幾乎沒怎么出門。
新床果然結(jié)實,任憑折騰也只是發(fā)出輕微的晃動,柔軟的床墊陷下又彈起,裹著兩人交纏的身影。
他穿上她買的衣服時,澈琉總會笑著夸一句“合身”,然后伸手把他拽過來,吻得他喘不過氣。
少年的執(zhí)拗漸漸被磨成了溫順,會在她賴床時無奈地把早餐端到床頭,也會在她看書時安靜地靠在旁邊,指尖無意識地纏著她的頭發(fā)。
離別的前一晚,沈青竹抱著她,沒說話,只是抱得很緊。
澈琉知道他的不舍,抬手回抱住他,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等我回來?!?/p>
少年的喉結(jié)滾了滾,悶悶地“嗯”了一聲,又低頭吻了下去。
窗外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在嶄新的被單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第二天清晨,澈琉在沈青竹額上印下一個輕吻,笑著揮手道別。
少年站在公寓門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手里還攥著她昨晚給他系的圍巾,指節(jié)泛白。
剛離開公寓,手腕上的混沌珠便微微發(fā)燙,那道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去看看周平吧,那小子也是守夜人,是個妙人。”
“周平?”
澈琉挑眉,這名字她倒是第一次聽。
心念一動,瞬移的微光閃過,她已站在一間整潔的臥室里。
窗邊的床上,一個少年正睡得安穩(wěn)——眉骨分明,鼻梁高挺,唇線干凈利落,即使閉著眼,也能看出是個難得的帥哥,只是眉宇間帶著點未脫的青澀靦腆。
澈琉走到床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確實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抬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臉頰。
周平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看到床邊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女子,瞬間驚醒,猛地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間,露出線條流暢的脊背:“你、你是誰?怎么進來的?”
“來找你玩?!?/p>
澈琉笑了笑,沒等他反應(yīng),便俯身吻了上去。
周平的眼睛瞬間睜大,渾身僵硬得像塊石頭。
他想推開她,可手臂剛抬起,就被她輕易按住,力道大得驚人。
少女的吻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強勢,像帶著鉤子,勾得他心跳亂了節(jié)拍。
“你放開!”
周平又羞又惱,臉頰漲得通紅,掙扎著想要反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尤其是在這樣曖昧又突然的境況下,窘迫得幾乎要鉆進地縫。
可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映著他的身影,帶著點戲謔和認真,周平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服輸?shù)膭拧獞{什么只能被她牽著走?
他深吸一口氣,不再一味掙扎,反而抬手,有些笨拙地環(huán)住她的脖頸,嘗試著回應(yīng)這個吻。
動作生澀得像個剛學步的孩子,卻帶著股不肯落入下風的執(zhí)拗。
當澈琉終于松開他時,周平的嘴唇都有些紅腫,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里還帶著點迷茫和無措,卻又隱隱透著點“扳回一城”的竊喜。
“你……”
他剛想開口說點什么,就被澈琉按回床上。
“別急著說話?!?/p>
她笑著低頭,吻上他的鎖骨,“游戲才剛開始。”
周平的呼吸又亂了,卻沒再反抗,只是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指尖泛白。
他想,或許這樣也不錯——至少,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好欺負。
房間里的空氣漸漸變得灼熱,少年的靦腆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糾纏里,慢慢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床沿,周平先醒了。
身邊的人還在熟睡,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
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昨晚的畫面猛地涌進腦海,臉頰“騰”地紅透了,又羞又惱地別過臉——自己怎么就……
正懊惱著,澈琉翻了個身,醒了。
她看著他泛紅的耳根,笑著抬手捏了捏:“醒了?”
周平像被燙到一樣躲開,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到底是誰?”
“守夜人?!?/p>
澈琉坐起身,攏了攏微亂的長發(fā),“你也是,對吧?”
周平愣了愣,這才想起守夜人內(nèi)部確實有不少能力特殊的成員,只是他從未見過她。
“我叫周平?!?/p>
他低聲說,算是交換名字。
“我叫澈琉,你可以叫我六六。”
澈琉笑了笑,眼神帶著點狡黠,“那我叫你周周?”
“周、周周?”
這稱呼帶著點過分親昵的意味,周平的臉更紅了,耳根子燙得能煎雞蛋,卻沒反駁,只是別扭地“嗯”了一聲。
兩人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敲門聲:“周平,醒了沒?三舅給你帶了早飯……”
周平嚇得一激靈,慌忙爬起來找衣服。
澈琉卻一臉坦然,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裙擺,徑直走向門口。
門一開,周平的三舅愣住了——門口站著個陌生姑娘,眉眼靈動,身上還穿著周平的襯衫,明顯不合身的寬大襯得她肌膚勝雪。
“三、三舅……”
周平跟在后面,臉漲得像煮熟的蝦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三舅看看周平,又看看澈琉,眼神里寫滿了“我懂了”的驚訝,卻識趣地沒多問,把早餐塞給他就匆匆走了,臨走前還沖周平擠了擠眼。
關(guān)上門,周平的臉更紅了,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澈琉卻像沒事人一樣,拿起桌上的武俠小說翻了翻:“你愛看這個?”
“嗯……”
周平點頭,以前他總抱著這些書看到深夜,可這幾天,心思全被身邊的人勾走了,書攤在桌上積了層薄灰都沒顧上翻。
接下來的日子,周平的生活徹底被打亂了。
他不再熬夜看武俠,更多時候是和澈琉待在一起。
有時是在陽臺上曬太陽,她靠在他肩頭聽他講江湖恩怨;有時是窩在沙發(fā)里,他笨拙地學著給她剝橘子,指尖被汁水沾得黏糊糊;更多時候,是在臥室里,從最初的臉紅心跳到后來的漸生默契,少年的靦腆漸漸被溫柔取代。
他會記得她喜歡喝溫牛奶,會在她看書時悄悄給她披上毯子,會在她逗他時紅著臉反駁,卻再也說不出“不要”兩個字。
一個月轉(zhuǎn)瞬即逝。
離開那天,周平送她到門口,手里攥著本沒看完的武俠小說,指尖泛白:“你……還會來嗎?”
“說不定。”
澈琉笑了笑,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親,“照顧好自己,周周?!?/p>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周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傻站了半天,才紅著臉轉(zhuǎn)身回家。
桌上的武俠小說被他重新拿起,可看了沒幾頁,心思又飄遠了——下一次,她會什么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