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賽的日子越來越近,四人每日都在酒店的修煉室里磨合配合。
笑紅塵的三足金蟾武魂散發(fā)著金屬性的光澤,與魂導(dǎo)器的契合度愈發(fā)完美,操控起來得心應(yīng)手;夢紅塵的朱睛冰蟾則帶著冰與毒的雙重氣息,每次釋放武魂,周圍都會凝結(jié)起薄薄的白霜;帝千秋的黃金龍武魂霸氣側(cè)漏,赤眸中偶爾閃過龍威,只是他的目光,總不自覺地追著澈琉的身影;而澈琉召喚出蒼何劍時,劍身流轉(zhuǎn)著清冽的寒光,七環(huán)魂圣的氣息沉穩(wěn)而強大。
笑紅塵每次看到那柄蒼何劍,眉頭都會幾不可察地皺一下——總覺得這劍太過礙眼,尤其是在澈琉握著它時,仿佛搶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識海里的混沌珠懶洋洋地開口:“能不礙眼嗎?那可是你前夫哥東華的遺產(chǎn),帶著他的氣息呢?!?/p>
澈琉勾了勾唇角,沒接話。
修煉間隙,帝千秋又坐在角落,看著澈琉和笑紅塵湊在一起討論魂導(dǎo)器戰(zhàn)術(shù),赤眸里的情緒復(fù)雜。夢紅塵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千秋啊,我知道你跟澈琉姐姐親,但她以后是要跟我哥結(jié)婚生子的,你作為弟弟,得懂事點,多給他們留點相處時間?!?/p>
“誰要當?shù)艿埽 钡矍锩偷卣酒饋?,赤眸里閃過一絲怒意,聲音帶著壓抑的委屈,“我才不要她跟別人結(jié)婚!”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往房間跑,留下夢紅塵愣在原地——這反應(yīng),好像有點不對勁?
笑紅塵和澈琉聽到動靜看過來,笑紅塵皺眉:“他怎么了?”
“沒事沒事,”夢紅塵連忙擺手,給澈琉使了個眼色,“估計是修煉累了,讓他歇歇就好?!?/p>
澈琉看著帝千秋跑遠的背影,赤眸里那抹明顯的怒意和委屈,讓她心里微微一動。她對笑紅塵道:“我去看看?!?/p>
“我陪你?!毙t塵立刻跟上。
“不用,”澈琉按住他的手,笑了笑,“我去去就回,你先整理下剛才的戰(zhàn)術(shù)?!?/p>
她轉(zhuǎn)身追出去時,帝千秋已經(jīng)進了房間,“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澈琉敲了敲門:“千秋,開門?!?/p>
里面沒動靜。
她又敲了敲:“我知道你不高興,開門聊聊?”
半晌,門才被拉開一條縫,帝千秋紅著眼眶看著她,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獸:“姐姐,你真的要跟他結(jié)婚嗎?”
澈琉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軟了軟,伸手揉了揉他的金發(fā):“小孩子家家,想這些干嘛?”
“我不是小孩子!”帝千秋梗著脖子,赤眸里滿是倔強,“我已經(jīng)是魂帝了!”
澈琉嘆了口氣,沒再逗他,只是道:“修煉要緊,大賽結(jié)束再說這些,好嗎?”
帝千秋抿緊唇,沒說話,卻默默讓開了門。
澈琉走進房間,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忽然覺得,這小家伙藏在心里的情緒,好像比她想的要深得多。
澈琉剛走進房間,手腕就被猛地攥住,一股力道將她帶得踉蹌幾步,撞進一個帶著少年氣的懷抱里。
帝千秋的金發(fā)蹭過她的臉頰,帶著微涼的觸感,紅眸里翻涌著她從未見過的熾熱與執(zhí)拗,像壓抑了許久的火山終于噴發(fā)。他的手臂緊緊環(huán)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里,聲音沙啞得厲害:“姐姐,別跟他結(jié)婚……”
不等澈琉回應(yīng),他低頭,帶著點生澀的霸道,吻住了她的唇。
那吻不像笑紅塵的溫柔,帶著股不管不顧的沖動,像頭急于證明自己的小獸,笨拙卻又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澈琉的身體一僵,抬手想推開他,指尖觸到他緊繃的脊背,卻被他滾燙的體溫燙得一顫。
他的吻越來越急,帶著壓抑多年的委屈與渴望,將她按在門板上,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澈琉的掙扎漸漸軟了下來,不知是被他眼底的紅意刺痛,還是被那份洶涌的情緒裹挾,推拒的手慢慢抬起,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
帝千秋感受到她的松動,身體猛地一震,動作卻放緩了些,紅眸里閃過一絲慌亂與小心翼翼,像怕驚擾了易碎的夢。他將她打橫抱起,一步步走向床邊,腳步有些不穩(wěn),卻異常堅定。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少年的金發(fā)與少女的黑發(fā)交纏,呼吸交融在寂靜的空氣里。他的動作帶著少年人的生澀,卻又有著不容抗拒的執(zhí)拗;她的目光掠過他泛紅的眼角,最終輕輕閉上,指尖在他背上留下淺淺的印記。
窗外的夜風(fēng)吹過,帶著幾分涼意,房間里的溫度卻悄然升高。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壓抑的輕吟,像一首混亂卻又纏綿的調(diào)子,在月光里緩緩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才漸漸平息。帝千秋緊緊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間,紅眸里還帶著未褪的水汽,像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滿足又不安。
澈琉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模糊的紋路,指尖輕輕劃過他汗?jié)竦募贡?,心里說不清是哪種滋味。
少年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卻依舊攥著她的手不肯放,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月光靜靜灑落,照亮了房間里交纏的身影,也照亮了那份悄然變質(zhì)、再也藏不住的情愫。
天還沒亮透,窗外只有一層朦朧的魚肚白。
澈琉在少年均勻的呼吸聲中睜開眼,身邊的帝千秋還睡著,金發(fā)凌亂地鋪在枕頭上,紅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褪去了昨夜的執(zhí)拗,倒顯出幾分脆弱的稚氣。
她看著他安靜的睡顏,指尖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心里泛起一絲復(fù)雜的漣漪。俯身,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像落下一片羽毛。
帝千秋的睫毛顫了顫,卻沒醒。
澈琉悄聲起身,動作輕得像一陣風(fēng),迅速整理好衣物。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依舊沉睡的少年,她輕輕帶上門,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關(guān)上門,心臟還在砰砰直跳,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獸。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
她靠在門后,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唇角,那里仿佛還殘留著少年發(fā)間的氣息。昨晚的畫面像潮水般涌來,帶著點混亂,又帶著點說不清的悸動。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是笑紅塵的聲音,帶著清晨的清朗:“六六,醒了嗎?一起去吃早飯?”
澈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揚聲道:“醒了,馬上來?!?/p>
她走到鏡子前,理了理微亂的發(fā)絲,對著鏡中的自己扯出一個自然的笑。只是眼底深處那抹未散的復(fù)雜,卻怎么也藏不住。
有些事情,似乎從昨夜開始,就變得不一樣了。
清晨的餐廳里,夢紅塵正嘰嘰喳喳地跟笑紅塵說著什么,見澈琉進來,立刻招手:“六六,這里!”
“早?!背毫鹱哌^去坐下,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門口,帝千秋正好進來,金發(fā)微亂,紅眸里帶著點倦意,看到她時,眼神亮了亮,又很快低下頭,走到她身邊坐下。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夢紅塵沒察覺異樣,還在說今天的賽程安排;笑紅塵給澈琉遞過一杯熱牛奶,異瞳里帶著笑意;只有帝千秋,默默扒著碗里的粥,指尖卻悄悄往澈琉那邊靠了靠。
澈琉感受到他的小動作,心里微嘆,不動聲色地往他那邊挪了挪,手肘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
帝千秋的身體一僵,紅眸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涌上難以掩飾的雀躍,連喝粥的動作都輕快了些。
飯后,四人往賽場走。路上,帝千秋一直跟在澈琉身側(cè),話不多,眼神卻黏在她身上,帶著點小心翼翼的依賴。夢紅塵拉著笑紅塵走在前面,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倒給了兩人一點獨處的空間。
“別胡思亂想?!背毫饓旱吐曇?,側(cè)頭對他說,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好好準備比賽?!?/p>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羽毛拂過心尖,帝千秋緊繃的肩膀瞬間放松下來,紅眸里的不安散去不少,重重地點了點頭:“嗯?!?/p>
他知道,姐姐這是在安撫他。昨晚的事像一場不真實的夢,他怕醒來后一切歸零,可此刻她的觸碰和低語,都在告訴他——那不是夢。
笑紅塵回頭看了一眼,見兩人靠得很近,低聲說著什么,帝千秋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心里雖有點不是滋味,卻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加快腳步,走到澈琉另一邊,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魂導(dǎo)器包:“我?guī)湍隳?。?/p>
澈琉看著左右兩邊的少年,一個眼底藏著溫柔,一個眸中帶著依賴,忽然覺得這場大賽,怕是不止有賽場的較量,還有些看不見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動。
她笑了笑,沒拒絕笑紅塵的好意,也沒推開身邊的帝千秋,任由他們一左一右地陪著,往人聲鼎沸的賽場走去。
陽光正好,落在三人身上,鍍上一層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