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室

兩人面對面坐著，盛望趴在桌上，額頭抵著的是攤開的物理卷子

窗外的蟬鳴聲已經(jīng)弱了下去，只剩下老式吊扇在頭頂吱呀轉(zhuǎn)動的聲音。他的睫毛在臺燈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第三題錯了?！北鶝龅墓P桿突然戳在盛望耳后

盛望猛地彈起來，差點撞到江添的下巴

"操！你什么時候…"盛望揉著發(fā)麻的胳膊，突然瞥見自己胳膊肘下壓著的草稿紙。密密麻麻的計算公式中間，全是無意識寫下的"江添"

江添抽走那張紙的動作很慢，像是故意要讓他看清自己的罪行

“計算還是練字？”江添敲了敲盛望的腦袋

盛望一把搶回草稿紙揉成團："練你的簽名不行嗎？"他理直氣壯，耳尖卻紅了，"...以后好替你簽病歷本。"

江添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伸手把那個紙團從盛望指間摳出來，慢慢展平折好，塞進了自己校服口袋

"咒我？"

盛望看著他的動作，喉結(jié)動了動："...保你長命百歲。"

最后一盞燈滅了。月光從窗戶斜斜地照進來，把兩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投在那張沒寫完的物理卷上

第二天老師發(fā)現(xiàn)，盛望的草稿紙上全是折痕，像是被人攥在手心里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