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穿上為他準備寢衣時,發(fā)現(xiàn)這衣裳穿上和沒穿幾乎沒有區(qū)別,極其薄透,是一件紗衣,他杵在浴桶旁,不知該怎么辦。
“龜龜真是嬌情,竟然還要孤親自去請?!痹谝粋€清脆又帶著些魅惑的聲音進入趙長安的耳朵的同時,葉光水從一旁進了進來。
“孤的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好。”葉光水漆黑的眼睛不加掩飾地把趙長安從上到下望了一遍。
這個質(zhì)子肯定是活不長的,在他死之前,她要先好好觀摩觀摩。
葉光水將趙長安強行攬著拽到了掛著暖黃紗帳的軟禢上,見趙長安眼神逐漸迷離,趁勢壓在趙長安的身上,輕輕撬開趙長安的唇瓣,軟聲說道,“龜龜莫要浪費了孤的迷迭帳中香?!?/p>
趙長安喉嚨發(fā)干,身體發(fā)熱,眼前只能看見葉光水那妖艷無雙的容貌,鬼使神差把寢衣褪下,翻身壓在葉光水身上。
毫無凝問,迷迭帳中香發(fā)作了。
趙長安笨拙地解開葉光水的寢衣……
“真是笨!”葉光水輕聲呢喃道,將朱唇湊向趙長安的唇,撬開他的唇縫,舌與舌相觸,“這都不會……”
玉珰院里,風景如畫,長川瀉落月……
次日起身,葉光水渾身癱軟,頭靠在趙長安的胸膛上,伸出玉白的胳膊,用纖長的手指描著趙長安的臉。
這個質(zhì)子若是賣到青樓,十二成是個招牌。趙長安并不是虎背熊腰那種類型的美男子,但實在孔武有力,以往葉光水云雨后,從未有過這般疲軟,懶洋洋不想動,也不大能動。
“葉光水?”趙長安睜眼,薄唇上有一處破損,如鴉羽般濃密的睫毛下,眼睛里滿是血絲,神情迷茫。
趙長安忽然意識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忙收回手,卻又碰到旁邊細膩的肌膚。
“在下、在下……”
“無事,孤的人,遲早的事。”葉光水語氣慵懶,見趙長安一臉呆滯,覺得好笑,又調(diào)戲,“莫不是龜龜還想再來?”
“在下……失禮了。”趙長安伸手隔空把扔在地上的長袍取來,匆忙往身上穿。
“出去吧,順便幫孤把早膳取來。”葉光水閉上眼,再次臥眠,像是一塑妖仙。
趙長安守身如玉十九載,一朝破在和他有著血海深仇的敵國公主上!昨夜的情形不停在他的腦海中回放。
過分得是,這個驃騎公主,似乎對昨天晚上的事早已習以為常,今早葉光水那副樣子就像他還在趙國時,看到的一些紈绔子弟在青樓妓院過了夜后的姿態(tài),宛然這是再尋嘗不過的事情。
她對情之一事似乎并不像傳說中的葉國女子那般,不是靈的,而是物質(zhì)的。
這讓他腦子里很亂。
這個葉光水像是個妖仙,她很美,美到哪怕發(fā)絲凌亂,面頰潮紅,也像是一朵嬌艷欲滴的月季,動人心魄。
他覺得,哪怕葉光水成了爛泥,也是一尊勾引書生的泥塑。
趙長安走到玉珰院外,灰藍色的天穹撒下霏霏細雨,細密的雨絲飄到他的臉上,他像是一個犯了情罪的仙子,獨自靜靜地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