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那笑容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帶著一種欣賞困獸掙扎的殘酷興味?!皰暝伞彼统恋穆曇粼诩澎o中如同耳語,“越是執(zhí)著于微光的飛蛾,越容易在迷途中耗盡氣力。這場小小的‘余興節(jié)目’…” 他指尖的徽記輕輕點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發(fā)出細微的輕響,“…正好為這漫長的等待,添上一抹鮮活的色彩?!?/p>
而在城市另一處奢華的公寓里,秦驍將自己深陷在寬大卻冰冷的沙發(fā)中。
昂貴的室內一片昏暗,只有手機屏幕的光幽幽地映著他失魂落魄的臉。裴夜冰冷的訓斥言猶在耳,遺失便簽紙的恐懼像毒蛇纏繞著他的心臟,勒得他喘不過氣。
更讓他心煩意亂、坐立不安的,是腦海中反復閃現(xiàn)的陳帆那張臉——帶著點不耐煩的痞氣,眼神卻清亮;咋咋呼呼地說著“當牛做馬”,遞來咖啡時動作卻利落;看到他狼狽挨訓時,沒有嘲諷,只有一句干巴巴的“下次數(shù)據(jù)多核對兩遍”……還有下午,他塞給自己文件時,那似乎帶著一絲…擔憂的眼神?
“煩死了!那個土包子!陰魂不散!”秦驍猛地將抱枕砸向地面,低聲咒罵著,漂亮的眉宇間充滿了煩躁和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攪亂心湖的悸動與迷茫。他該報告裴夜便簽遺失嗎?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個土包子,撿到便簽會怎么做?他……他會不會有事?
恐懼、責任、一絲微弱的悸動和巨大的茫然,在這個被月光遺忘的角落,無聲地撕扯著北辰大學最耀眼也最脆弱的“笨蛋美人”。夜色,從未如此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