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玻璃窗染成蜜糖色,他戴著耳機專注地與電腦那頭交談,流利的異國語言裹挾著鍵盤敲擊聲,在房間里織成細密的網(wǎng)。
而我正對著平板勾勒卡通角色的最后一筆,忽然,清脆的門鈴聲刺破這方寧靜。
他沉浸在會議中毫無察覺,眉峰隨著討論起伏。
我慌忙起身,拖鞋與地板摩擦出細碎聲響,小跑著穿過飄滿花香的中間的石子路。
我握著微涼的金屬觸感的把手,打開了門。
門推開后,我的視線瞬間被妍姐奪去。
她身著一襲淺米色旗袍,竹葉紋如靈動的精靈,在素色面料上肆意舒展。
立領(lǐng)巧妙勾勒出她修長白皙的脖頸,短袖裁剪得極為精妙,開衩處若隱若現(xiàn)的白襯,悄然為這份美添了幾分含蓄韻致。
淺銀低跟鞋輕踏草地,每一步都似帶著獨特韻律,步間生姿。
烏黑長發(fā)綰成古典發(fā)髻,一支素簪斜斜插入,利落中藏著化不開的溫婉。
耳際帶著簡約耳墜,這身裝扮滿滿的東方韻味 。
即便已不是初見,仍讓我微微屏息。
"妍姐好漂亮!"我由衷贊嘆。
妍姐唇角揚起笑,柔聲道:“抱歉呀,暖寶,今天定制旗袍的客人多,忙到這時候才回。
拿著行李,跟我回去吧?!?/p>
我忙不迭點頭,轉(zhuǎn)身去拿行李。
回到別墅,看到城哥還在伏案工作的身影被夕陽鍍上暖黃。
鍵盤敲擊聲細碎如細雨,我刻意放輕腳步,生怕驚擾這份專注,打算等回去后再發(fā)消息致謝。
不料行李箱滾輪碾過門檻時發(fā)出"咔嗒"脆響。
城哥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掠過我手中的行李箱:"妍姐來了?
"嗯,準(zhǔn)備和妍姐回去了。
今天多謝城哥照顧。"
我話音未落,城哥已起身繞過椅子,嘴角勾起一抹調(diào)侃:"怎么?收留了一下午,還給你做了飯吃,招呼都不打就想'潛逃'?"
"真不是!看你在忙,本想等會回去發(fā)消息說的......"我慌忙解釋。
他笑著接過行李箱,金屬拉桿的光澤與他修長的手相互映襯:"逗你的,我送送你。"
說完,就拉著我的行李箱,往前走。
我在后面跟著。
大門外,晚風(fēng)掀起妍姐旗袍的衣擺。
城哥與她隔著微光頷首致意,轉(zhuǎn)而又要接過行李:"要不我?guī)湍闼瓦^去?"
我輕輕抽回拉桿,箱面溫柔的觸感傳來,似乎還留著他剛才掌心的余溫:"成哥你忙,我們自己就行。"
他也不堅持,雙手插兜倚著門框,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都是隔壁鄰居,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來隔壁找我。
或者給我發(fā)微信也可以。
如果跟你妍姐吃外賣吃累了,也可以來我家蹭蹭飯。"
話音剛落,我背對著抬手揮了揮后,我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妍姐。
月光落在她鬢邊的發(fā)簪上,折射出細碎光芒——在我心里,這個能駕馭任何高定旗袍、將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姐姐,仿佛無所不能,沒想到竟然也會有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