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過,李喬德躺在床上翻看手機,打開瀏覽器,上面的圖片上李喬德咽了咽唾沫。

樓上不合時宜地響起了“吱吱”的聲音,李喬德心中莫名地有些煩躁。他重重地用曬衣桿敲打吊頂，渲泄自己的不滿。可是那聲音卻越來越大,似乎有人在砸東西。李喬德喝得爛醉,再沒有力氣挪動。他煩躁地滑動手機屏幕。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漸漸消失了。李喬德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周圍一片寂靜...

……

李喬德夢到,下雨了,雨水從天空中滴落,落在他的臉上。忽然一股血腥味傳來,李喬德一下子驚醒，蹬地一下坐了起來。

媽的,太晦氣了。李喬德暗罵,忽然感到臉上冰涼涼的。他嘴里不住地罵著臟話，去開床頭的燈。

一攤血跡在擦拭過臉頰的手掌上,李喬德瘋了似的大叫。天花板上,灰色的墻被浸成了棕色,正不住地向下滴著血。

一滴,兩滴……

窗外，一個身穿花棉襖的人正看著李喬德。

一分鐘后,霸天虎上

解聞清開車,莫思禮坐在副駕上。三個姑娘坐在最后,莫思遷和陳梟坐在第二排。

林亦梔一言不發(fā)看著窗外。

莫思遷呼了口氣,搓著手,"天都黑了,冷死我了。”

江淼淼白了他一眼:"烏鴉嘴。"

莫思禮翻看著消息："情況不太妙,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死者劉泯和他母周翠春，妻子小水失蹤。"

"失蹤?是情殺嗎？"林亦桅問道。

姜黎嘴角抽了抽,用略帶深意的眼神掃了一眼林亦梔。

七分鐘后,他們便來到了案發(fā)地點?？吹窖矍暗那榫?眾人不禁吃了一驚。

“這地方還能住人？”莫思還大聲說道。

"小伙子,你說誰不是人啊?"一個圍觀的老婆婆問莫見遷,有些生氣。

一片東倒西歪的爛尾樓,鐵門上掛著褪色的幾個字,依稀還能認出是"南湖小區(qū)"。兩輛警車停在小區(qū)門口,周圍拉著警戒線,幾個民警正護在警戒線外,攔住拍照,往里面擁擠的群眾。

莫思禮出示證件,眾人鉆過警戒線來到事發(fā)的那棟居民樓里。

3樓的住戶名叫李喬德。他的窗戶上掛著一具人的尸體,從4樓垂下，正是周翠春。

負責(zé)案件的岳隊長上前與莫思禮握了握手,"你們好,感謝這次你們能來這里。"

姜黎在一旁四周打量,一邊說:"天演組織只解決變態(tài),口味重,嚴重危害社會的連環(huán)案件,這一件普通的殺人事件,恕我直言,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岳隊連忙擺擺手："目前我們還沒有到4樓的案發(fā)現(xiàn)場查看,只是用無人機從窗外查看,并詢問周邊鄰居才知道死者與失蹤人員的身份。"

莫思禮皺眉:為什么不第一時間查看案發(fā)現(xiàn)場?你們這是嚴重違規(guī)操作！"

"上級交代,一定要等你們來了之后再去查看,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這是命令,我們也只能遵守。"

"哥,還猶豫什么啊,快上去啊!"莫思遷激動起來。

"閉嘴吧"林亦梔笑了笑:"我上去。”

"我也上去",姜黎忙說,"不能分開行動,你自己說的。"

林亦梔忍住罵人的沖動,點點頭。

解聞清跟著現(xiàn)場的文法醫(yī)去查看尸體,陳梟和江漿淼淼留下來協(xié)助痕檢工作，其余四人則向四樓走去。

電梯扶手上生著紅色的鐵銹,空氣彌漫著的味道，不知是鐵銹還是血腥味。四人踩上樓梯,鐵架子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嘎嘎聲,姜黎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大腦一陣眩暈。

一個人浮現(xiàn)在眼前。姜黎想不起她是誰了,但潛意識里,有兩個模模糊糊的字,被枷鎖牢牢鎖住,無法發(fā)出半個音節(jié)。但她卻撲上去,從背后住了她。她比自己矮一點,自己可以將臉埋進她的發(fā)間。熟悉的味道，像柑橘,又有點梔子的香味。她也不記得自己曾在哪里聞到過這個味道。

"啊!啊!啊!姜黎你個死變態(tài)，快把她松開!"莫思遷兩頰通紅,發(fā)了瘋似的大叫。

莫思禮：…...

林亦梔：……

姜黎略顯尷尬的松開了——林亦桅,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中莫名有了淚。

十年了,第一次流淚..….

她失態(tài)了。

“看吧",林亦梔似乎不太在意，心中只覺得有些好笑，"我申請與你一同出任務(wù)也是對的,就像我曾聽到的一句話,我要為你的安全負麥啊,要是哪天演演組織的渡鴉在辦案時忽然抱著兇手或尸體親了起來,這就有意思了?！?/p>

姜黎強笑,繞過林亦梔走向四樓,不經(jīng)意地說了一句："人在極端情緒下什么也做得出來,作為心鑒者的你應(yīng)該再熟悉不過了吧？希望你有一天遇到了,可別自己打臉。"

林亦梔卻將此話聽到了心里。

她笑了:"不會的,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讓我這樣做的人,已經(jīng)不在。"語氣中無法掩飾她內(nèi)心的落寞。

姜黎身子微微一怔，抿了抿嘴唇,用余光掃了一眼林亦梔，便徑直向莫家兄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