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早就知道?"
"只是懷疑。"劉宇寧收起綢緞,"趙家與北漠往來密切,但一直沒找到確鑿證據。這次..."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多虧了你。"
月光如水,兩人相對而立,一時無言。夜風拂過,帶來陣陣梨花香。沈輕梨突然發(fā)現,劉宇寧站的位置,正是他們初見時那棵梨樹的投影下。
"為什么要走?"劉宇寧突然問。
沈輕梨一怔:"什么?"
"郡主說,你打算離開京城。"他聲音低沉,"為什么不等我?"
沈輕梨心頭一顫:"我...我不想連累侯爺。朝中彈劾,皇上申斥...都是因我而起。"
"傻瓜。"劉宇寧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拉入懷中,"那些算什么?我劉宇寧若連心愛之人都護不住,還算什么男人?"
沈輕梨僵在他懷中,心跳如雷。他剛才說什么?心愛...之人?
"侯爺..."
"別叫我侯爺。"劉宇寧收緊手臂,"叫我宇寧。"
沈輕梨仰頭看他,月光在那雙總是冷峻的眼眸中灑下溫柔的光彩。她突然明白了,所有的疏遠,所有的冷漠,都是他保護她的方式。
"宇寧..."她輕喚他的名字,淚水盈滿眼眶。
劉宇寧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那日在書房,我說'你我身份懸殊',是怕連累你;今日我說'心愛之人',是因為..."他苦笑一聲,"因為我再也忍不住了。"
沈輕梨的淚水終于落下:"我以為...你真的不在乎..."
"怎么可能?"劉宇寧抬手擦去她的淚珠,指尖溫暖而粗糙,"從巷中初見那日起,我就再也忘不掉你。你護著錦緞不要命的樣子,你在尚藝局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你在山間為我包扎時的專注...每一刻,每一天,都在我心上刻得更深。"
沈輕梨泣不成聲,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多少個日夜的思念,多少次心碎的猜測,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回應。
"可是..."她突然想起現實困境,"蘇家的事..."
"交給我。"劉宇寧堅定地說,"明日蘇明遠來聽答復,你只管拒絕。他若用強,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
劉宇寧眼中閃過一絲銳光:"趙家與二皇子勾結北漠,罪證確鑿。我已稟明皇上,只待收網。"
沈輕梨心頭一震:"所以今日入宮..."
"正是。"劉宇寧點頭,"皇上震怒,命我暗中部署。明日蘇明遠來沈府時,禁軍會同時包圍趙府和二皇子府。"
沈輕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綢緞上的軍情...飛云隘半月后將遭襲擊..."
"假的。"劉宇寧冷笑,"那是我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為引蛇出洞。真正的邊防部署早已調整。"
沈輕梨松了口氣,隨即又擔憂起來:"可若明日事發(fā),趙家會不會狗急跳墻..."
"所以我要你今晚就隨我離開。"劉宇寧握住她的手,"我已派人去接令尊。"
沈輕梨猶豫了:"那沈家其他人呢?鋪子里的伙計,府中的下人..."
"都會有人保護。"劉宇寧保證道,"我以性命起誓。"
月光下,他的眼神如此堅定,讓沈輕梨不由自主地點頭。這一刻,她愿意將一切都托付給他。
"等我一會兒。"她輕聲道,"我去取那匹完整的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