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廳,眾人已經圍在一個三層蛋糕周圍。沈輕梨注意到白敬亭的外套還披在自己肩上,猶豫著要不要還給他,卻見他已經走到蛋糕前拿起了切刀。
"第一塊給沈醫(yī)生。"白敬亭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沒有她的專業(yè)判斷,我們不可能這么快破案。"
林小滿的笑容僵在臉上。沈輕梨接過蛋糕,輕聲道謝。她能感覺到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好奇的、友善的、也有不那么友善的。
慶功宴接近尾聲時,沈輕梨提前告辭。她剛走到市局大門口,就聽見身后急促的腳步聲。
"沈醫(yī)生,等一下。"
白敬亭追了上來,手里拿著一個紙袋:"你的文件忘在陽臺了。"
"謝謝。"沈輕梨接過文件袋,突然發(fā)現封口處有些松動,"這...被人打開過。"
白敬亭眼神一凜:"你確定?"
"我離開前用膠帶做了標記。"沈輕梨指著封口處一道幾乎不可見的鉛筆線,"現在不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白敬亭立刻掏出手機:"小李,調一下半小時內機關大樓東側陽臺附近的監(jiān)控...對,立刻。"
掛斷電話,他看向沈輕梨:"我送你回家。今晚別單獨行動。"
沈輕梨想拒絕,但直覺告訴她這不是逞強的時候。白敬亭的車是一輛黑色SUV,內飾簡潔得近乎冷漠,就像他本人一樣。車內彌漫著淡淡的皮革和薄荷香氣。
"地址?"白敬亭啟動車子。
沈輕梨報了自己公寓的位置。車子駛入夜色,兩人都沒說話,各自沉浸在思緒中。沈輕梨望著窗外流動的燈光,突然開口:"白隊長,你覺得趙世杰背后還有人嗎?"
白敬亭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直覺告訴我,這三起命案只是冰山一角。趙世杰不像有耐心用砒霜做標記的類型。"
"我父親筆記里提到過一個'俱樂部'..."沈輕梨猶豫著是否該分享這個信息。
白敬亭正要回答,手機響了。他按下車載免提:"說。"
"頭兒,監(jiān)控顯示林小滿去過陽臺,就在你們離開后不久。"小李的聲音傳來,"她在那里待了兩分鐘,好像在翻看什么文件。"
白敬亭的臉色瞬間陰沉:"知道了。把這段監(jiān)控單獨保存,別聲張。"
掛斷電話,車內氣氛凝重。沈輕梨握緊文件袋:"為什么林小滿會對這個感興趣?"
"不清楚,但她上周才調來,簡歷很漂亮卻有些地方說不通。"白敬亭瞇起眼睛,"明天開始我會盯著她。你也要小心,別單獨和她接觸。"
車子停在沈輕梨公寓樓下。白敬亭堅持送她上樓,檢查了每個房間才放心。
"明天見。"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鎖好門,有任何異常立刻打我電話,24小時開機。"
沈輕梨點頭,突然注意到茶幾上多了一個快遞包裹,上面沒有寄件人信息。
"這不是我的..."她皺眉。
白敬亭立刻警覺起來:"別碰它。"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檢查包裹,然后從腰間掏出小刀,謹慎地拆開。
里面是一本破舊的筆記本和一張紙條。白敬亭展開紙條,上面打印著一行字:"沈醫(yī)生的女兒,別重蹈你父親的覆轍。"
沈輕梨倒吸一口冷氣,接過那本筆記本——是父親的筆跡,但并非她熟悉的任何一本工作筆記。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暗夜俱樂部調查記錄",日期是父親去世前一周。
"這是什么..."她的聲音微微發(fā)抖。
白敬亭迅速拉上窗簾,檢查門窗:"今晚我留在這里。不管這個'暗夜俱樂部'是什么,有人不希望你繼續(xù)調查。"
沈輕梨想反對,但理智告訴她這可能是最安全的選擇。她點點頭,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過去兩周的緊張、恐懼和壓力似乎在這一刻全部涌了上來。
"我去給你拿條毯子。"她輕聲說,走向儲物間,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扶住墻壁,眼前發(fā)黑。
"沈輕梨?"白敬亭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她最后的意識是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然后是白敬亭焦急的呼喚,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