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鹿匆忙穿好藕白色的宗服,隨手將青絲挽成半扎發(fā)式,用同色發(fā)帶松松系住。推開門時,晨露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
林錦正踮著腳在石階上轉(zhuǎn)圈,雙髻上垂落的發(fā)帶隨著動作翩飛,像兩只振翅的玉蝶。
她身側(cè)的溫南星負手而立,高馬尾被山風吹得微微揚起,幾縷未束的碎發(fā)垂在清冷如雪的頰邊,在晨光中泛著綢緞般的光澤。
"抱歉久等。"許鹿小跑著迎上去,自己隨意束起的發(fā)梢還翹著一縷呆毛。
林錦連忙擺手:"我們也剛到呢。"
溫南星并未多言,只道了句"無妨",指尖輕抬,寒霜劍便化作一道流光懸于三人面前。
劍身泛著凜冽寒氣,卻在晨光中映出幾分柔和。
御劍而行時,林錦緊張地攥住許鹿的袖角,直到瓊臺峰的傳道堂映入眼簾才松開。
踏入堂內(nèi),兩側(cè)整齊排列的矮桌鋪著青玉色蒲團,正上方的講壇擺著檀木案幾,熏香裊裊升起。
右側(cè)矮桌旁,二師兄正以手支頤睡得香甜,一縷鬢發(fā)垂落在茶盞邊。
溫南星徑直走向左側(cè)首座,衣擺拂過蒲團竟未發(fā)出半點聲響。
許鹿輕手輕腳挨著二師兄落座,林錦則乖巧跪坐在大師兄身側(cè),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搭在膝頭。
沈昭陽被衣袖摩擦的窸窣聲驚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他瞇著惺忪的睡眼,瞧見對面端坐如松的溫南星,又瞥見身旁正襟危坐的許鹿,不由勾起一抹慵懶的笑。
此時,一位白須垂胸的老者拄著青玉杖踏入堂內(nèi)。溫南星與沈昭陽同時起身行禮:"徐長老。"許鹿和林錦見狀連忙跟著站起,藕色衣袂拂過案幾。
"不必多禮。"徐長老廣袖輕揮,待眾人落座,沈昭陽依舊斜倚憑幾,像只曬著太陽的貓。
"老夫姓徐,往后便由我為諸位講解修仙界掌故。"他目光掃過新面孔,白眉下的眼睛忽然亮起來:"你二人便是許鹿與林錦吧?"
許鹿與林錦聞聲而起,雙手交疊齊眉,行了個標準的弟子禮。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二人衣袂間投下細碎的光斑。
徐長老雪白的眉毛揚了揚:"坐吧,瓊?cè)A宗的規(guī)矩不在這些虛禮上。"
許鹿和林錦剛剛坐穩(wěn),徐長老便笑呵呵地捋著雪白的長須:"今日咱們就從最基礎的開始講起——"
"徐長老~"沈昭陽懶洋洋地舉手,像課堂上打瞌睡的學生突然醒來,"這些內(nèi)容您不是講過嘛~"他說話時還帶著剛睡醒的鼻音,顯得格外孩子氣。
"昭陽啊,"徐長老也不惱,反而慈愛地搖搖頭,"你這兩個小師妹剛?cè)腴T,咱們總得照顧新人不是?"
沈昭陽聞言,乖巧地托著下巴不再插話。
徐長老依舊和顏悅色,青玉杖在空中輕輕一劃,頓時浮現(xiàn)出立體圖景。"這天地間共分四界一域:人界、修真界、魔域、妖界、靈界。"
杖尖重點在魔域影像上;"純魔生性暴戾,自古覬覦我修真界。而墮入魔道的修士,更是心心念念要殺回來報仇。"
又指向妖界影響:"小妖害人為修煉,大妖...哼。"
徐長老搖搖頭,手中青玉杖在空中劃了個圓弧。那懸浮的四界一域幻象如水中倒影般微微蕩漾,隨后化作縷縷靈光消散在堂內(nèi)。
"所以你們?nèi)蘸笙律綒v練,定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