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陽不放心地跟了過來,剛要說些什么,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怔住——這花園里草木蔥蘢得詭異,每片葉子都泛著不自然的油綠光澤。
白沐和方然隨后趕到,白沐不禁驚嘆:"這里與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
方然并未理會師妹的感慨,而是與許鹿一同仔細探查起來。
許鹿仔細察看著園中植物,那些花草與尋常品種并無二致,連葉片脈絡都自然生動。
方然靜立池邊觀察片刻,忽然蹲下身,雙手掬起一捧池水輕嗅——若非他格外敏銳,幾乎察覺不到那極淡的血腥氣。
"水有問題。"方然沉聲道,
沈昭陽聞聲趕來,蹲下身捧起池水仔細嗅聞:"是血的味道,是人血的味道。"
方然的發(fā)現(xiàn)將許鹿和白沐都吸引過來。許鹿蹙眉:"人血?"
白沐盯著清澈見底的池水:"這水看起來與尋常無異啊..."
方然凝聲道:"或是極高明的障眼法,將血水幻化作普通池水。"
許鹿環(huán)視四周——園中植物生長得異常茂盛,除卻這池血水,再看不出其他異狀。
她隨手折下一枝薔薇,花莖斷裂處竟?jié)B出的汁液是綠色的,散發(fā)著與池水相同的血腥氣!
沈昭陽壓低聲音:"這劉府定然有鬼!"
與此同時,劉府深處一間燭火難及的暗室內,黑袍人慵懶地倚坐在太師椅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鎮(zhèn)長垂手侍立在一旁,額間冷汗涔涔。
"準備得如何了?"黑袍人的聲音似笑非笑。
鎮(zhèn)長急忙用袖子擦汗:"回主子,快...快了..."
黑袍人忽然輕笑:"有客登門了呢。"
"可要小的去捉來?"
"不必。"黑袍人抬手制止,
"魚兒既要咬鉤...便讓她們游得再歡些。"
鎮(zhèn)長惴惴不安地搓著手:"主子...小的何時能離開慕鎮(zhèn)?"
黑袍男子語氣驟冷:"本座既許諾,便不會食言。"
他起身時袍袖翻卷,"看好那女人。"話音未落,人已化作黑霧消散。
待密室重歸寂靜,鎮(zhèn)長看向角落。只見個與慕慕容貌相似的女子被鐵鏈鎖在刑架上,蒼白的面容。
另一邊,許鹿他們在花園里沒有收獲,許鹿便率先走出花園,眾人在府中搜尋良久卻不見半個人影。
她蹙眉道:"總覺得...是鎮(zhèn)長故意放我們進來的。"
方然眸光微沉:"此時折返,恐再難查明慕鎮(zhèn)消失之謎。"
許鹿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這劉府處處透著令人不安的詭異,雖說道體強于凡人,可眾人靈力盡失,若真遇上難以應付的敵手...
沈昭陽難得露出凝重神色:"眼下只能見機行事了。"
眾人來到一棟與劉府古樸風格截然不同的華麗屋宇前,飛檐斗拱皆以金粉裝飾,連門環(huán)都是翡翠所制。
方然沉聲道:"應是鎮(zhèn)長寢室。"
許鹿推開雕花木門,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膩腥氣撲面而來。
沈昭陽與方然同時臉色微變,白沐察覺到他們的異樣,輕聲問道:"大師兄,沈師兄,你們識得這氣味?似乎并非血腥..."
沈昭陽尷尬地輕咳一聲,方然則別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