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么？"江夢瑤的聲音陡然拔高，"談你和你的白月光破鏡重圓？還是談我這個撿來的野丫頭該識趣地滾蛋？"

"瑤瑤！"成毅低吼一聲，隨后又放軟了語氣，"別胡思亂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曼琪......"

"我不想聽！"江夢瑤打斷他，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成毅，你騙我。你說你只是血壓高，為什么要瞞著我你得了抑郁癥？那個女人回來，對你的病有好處嗎？林薇噴著和她一樣的香水，天天在你身邊晃悠，是想幫你找回初戀的感覺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江夢瑤能聽到他壓抑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沉重。

過了好久，成毅才開口，聲音低得像在自語："我怕你擔心......"

"擔心？"江夢瑤笑出聲，眼淚卻流得更兇了，"比起擔心，我更恨你瞞著我！成毅，你把我當什么了？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寵物嗎？還是你覺得，我知道真相就會離開你？"

"不是的！"成毅急忙否認，"瑤瑤，你聽我說，我......"

"我不想聽了。"江夢瑤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成毅，我們都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在你想清楚怎么跟我說實話之前，不要再找我了。"

她不等成毅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順手拉黑了那個號碼。

第二天一早，江夢瑤被刺耳的敲門聲吵醒。她揉著眼睛打開門，看到林曉站在門口，一臉焦急。

"瑤瑤！你可算開門了！"林曉擠進門，上下打量著她，"你昨晚沒回宿舍，電話也打不通，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江夢瑤打了個哈欠，轉身倒了杯水："能出什么事？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靜一靜？"林曉搶過她手里的水杯，"你還能靜得下來？蘇曼琪回國的事你知道了吧？現(xiàn)在整個圈子都在傳她和成毅要復合了！"

江夢瑤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傳就傳唄，跟我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林曉急得直跺腳，"你忘了你十八歲生日那天，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向成毅表白了？現(xiàn)在人家白月光回來了，你這個'追求者'算什么？別到頭來給別人做了嫁衣！"

江夢瑤靠在廚房門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啊？"林曉追問，"瑤瑤，你跟我說實話，你和成毅到底到哪一步了？他對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江夢瑤低下頭，看著杯子里晃動的水面。是啊，到哪一步了？他會在深夜悄悄進她房間，幫她蓋好踢掉的被子；會在她生理期時笨拙地給她煮紅糖姜茶；會在她考研失利時，把她撈進自己公司當實習生，美其名曰"勤工儉學"......

可這些，能代表什么呢？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還是男人對女人的動心？她一直以為是后者，直到昨晚，看到他小心翼翼護著蘇曼琪的樣子，她才突然不確定了。

"我也不知道。"江夢瑤苦笑，"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我自作多情吧。"

"呸呸呸！什么自作多情！"林曉皺眉，"成毅對你什么樣，我們這些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別人完全不一樣！再說了，蘇曼琪有什么好？不就是出國留了幾年學嗎？哪有你跟成毅這么多年的感情基礎！"

江夢瑤搖搖頭，沒說話。感情基礎？有時候，基礎再深厚，也抵不過白月光三個字。

"對了！"林曉突然一拍大腿，"下周六有個商業(yè)酒會，我爸給了我兩張邀請函，聽說成毅和蘇曼琪都會去！要不我們也去吧？到時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他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