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車來的嗎？"江夢瑤問道。

成毅點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黑色賓利。江夢瑤扶著他走過去，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他坐進去。自己則繞到另一邊，坐上了駕駛座。

"你還會開車？"成毅有些意外。

江夢瑤得意地?fù)P了揚眉毛："小瞧我了吧？不僅會開，技術(shù)還很好呢！"

成毅輕笑出聲，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專注開車的側(cè)臉。陽光透過車窗照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鼻子小巧挺翹，嘴唇粉粉嫩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

成毅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連忙移開視線，看向窗外飛逝的街景。這個城市他生活了三十多年，卻第一次覺得如此陌生又如此親切，大概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吧。

江夢瑤的出租屋確實很小，一室一廳的格局，家具也很簡單。但收拾得很干凈整潔，墻上貼著幾張電影海報，書桌上堆滿了考研資料，角落里還放著一個不太起眼的音樂盒，是成毅在她十八歲生日時送的。

成毅進屋后，站在客廳中央環(huán)顧四周。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那么擁擠，和他那棟寬敞明亮的別墅簡直天差地別。他很難想象，江夢瑤竟然在這里住了這么久。一股強烈的心疼涌上心頭，他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隨便坐。"江夢瑤給成毅倒了杯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地方有點小，你別介意。"

成毅搖搖頭，接過水杯："挺好的，很溫馨。"

江夢瑤被他夸得有些臉紅，轉(zhuǎn)身去廚房給他找零食。成毅則坐在沙發(fā)上，目光不自覺地被書桌上的相框吸引。照片上是江夢瑤和幾個室友的合影，她笑得眉眼彎彎，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看起來無憂無慮。

成毅拿起相框，手指輕輕拂過照片里江夢瑤的臉頰。這些年，他只顧著給她提供物質(zhì)上的幫助，卻忽略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總以為把她護在羽翼之下就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卻沒想到會把她逼得想要逃離。

"喏，吃點餅干。"江夢瑤拿著一盒餅干走出來，看見成毅正在看她的照片，臉又紅了，"那是我們宿舍一起去海邊玩的時候拍的。"

成毅放下相框，接過餅干："什么時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二暑假的時候。"江夢瑤在他身邊坐下，"你那時候不是去國外出差了嗎？"

成毅點點頭，心里卻有些失落。江夢瑤的大學(xué)生活，他錯過了太多。以后，他要把這些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吃餅干一邊聊天。氣氛比想象中要融洽得多，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也沒有刻意的尷尬疏離。就好像之前那些不愉快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又或者說，那些波折讓他們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

"瑤瑤，"成毅突然放下餅干，認(rèn)真地看著江夢瑤，"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我的病情，也不該讓你受那么多委屈。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

江夢瑤的心猛地一跳，低下頭不敢看他："你...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成毅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瑤瑤，我愛你。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愛，是男人對女人的愛。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只是我自己不敢承認(rèn)，也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接受不了，怕世俗的眼光會傷害你，更怕你知道我的病情后會離開我..."

"成毅..."江夢瑤抬起頭，眼圈泛紅，"你這個傻瓜。"

"是啊，我就是個傻瓜。"成毅苦笑，"放著這么好的你不要，非要自尋煩惱?，幀?，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讓我用余生來彌補你，守護你。"

江夢瑤看著他真摯的眼神，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積壓在心底許久的委屈和不甘終于煙消云散。她吸了吸鼻子，笑著點了點頭："好。"

一個簡單的"好"字，卻仿佛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成毅愣了一下，隨即狂喜涌上心頭。他緊緊抱住江夢瑤，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香氣。

"謝謝你，瑤瑤，謝謝你..."他喃喃自語，聲音哽咽。

江夢瑤輕輕拍著他的背，眼眶也濕了。十年等待，十年煎熬，終于在這一刻有了結(jié)果。原來幸福，來得這么猝不及防。

兩人相擁著坐了很久，直到夕陽透過窗戶灑進來，將整個房間染成溫暖的金黃色。江夢瑤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江夢瑤起身說道。

成毅點點頭，跟著她走進廚房。小小的廚房只能容下一個人轉(zhuǎn)身，兩人站在一起顯得有些擁擠。但成毅卻覺得很滿足，這種柴米油鹽的平淡生活，正是他一直向往的。

江夢瑤打開冰箱，發(fā)現(xiàn)里面沒什么菜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抱歉啊，我都忘了買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