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瑤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成母抿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地開口："我們成家的媳婦，從來都是門當(dāng)戶對的。家世，教養(yǎng)，學(xué)識，缺一不可。"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江夢瑤洗得有些發(fā)白的連衣裙袖口，"江小姐，你覺得自己，夠哪個條件？"

江夢瑤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手心的汗更多了。她緊緊攥著衣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夫人，我知道我的家世可能配不上成毅。但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

"愛？"成母嗤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年輕人就是喜歡說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愛能當(dāng)飯吃嗎？能幫成毅打理公司事務(wù)嗎？能在上流社會的宴會上給他撐場面嗎？"她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江小姐，恕我直言，你和我們成毅，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江夢瑤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喘不過氣。她知道自己和成家之間的差距，但被人這么赤裸裸地說出來，還是覺得無比屈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拼命忍住，不讓它們掉下來。

成母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從旁邊的文件夾里抽出一疊紙，推到江夢瑤面前。"這是你從小到大的資料，我讓人查的。"她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視，"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靠著成毅的資助才讀完大學(xué)。很'勵志'的故事，但這改變不了你的出身。"

江夢瑤的目光落在最上面一張紙上，那是她十歲那年在孤兒院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瘦瘦小小，穿著不合身的衣服，眼神里充滿了膽怯和不安。就是那個時候，成毅像一道光一樣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把她從那個冰冷的雨夜帶回了家。

想到成毅，江夢瑤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抬起頭，迎上成母的目光，雖然聲音還有些顫抖，但眼神卻堅(jiān)定了不少："夫人，我承認(rèn)我的出身不如成毅。但我相信，人的價值不是由出身決定的。我雖然是孤兒，但我努力學(xué)習(xí)，認(rèn)真生活，我有能力照顧好自己，也有能力..."

"夠了！"成母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別在這里跟我講大道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野丫頭，也敢教訓(xùn)起我來了？"她走到江夢瑤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進(jìn)我們成家的門！"

江夢瑤被她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但很快，她又挺直了脊背。她想起了成毅的話："瑤瑤，你是我認(rèn)定的人，誰也不能傷害你。"是啊，她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她有成毅。

"夫人，我尊重您是成毅的母親。"江夢瑤也站了起來，雖然身高比成母矮了一些，但氣勢卻絲毫不輸，"但我和我和成毅的感情，不是您能干涉的。成毅愛我，我也愛他。我們會一起面對所有困難，包括您的反對。"

成母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面對？你拿什么面對？就憑你那點(diǎn)可憐的自尊心？江小姐，現(xiàn)實(shí)一點(diǎn)吧。你和我們成毅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轉(zhuǎn)身走回沙發(fā)邊，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和一支筆，扔在茶幾上，"開個價吧。離開成毅，要多少錢你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