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浚銘會不會和月全食有關?
陳浚銘從后座探過身,《星軌觀測記錄》的書頁被風吹得嘩嘩響,某頁夾著的泛黃便簽飄落在地,池霧撿起來時,指腹觸到粗糙的劃痕——是用指甲刻的“89”,和楊博文寫的倒計時天數(shù)一模一樣
張奕然突然舉著相機下車,鏡頭對準觀測室的穹頂
張奕然你們看玻璃接縫處
他調(diào)焦時,相機突然發(fā)出低電量警報
張奕然有塊玻璃的反光和其他不一樣,像后來補的
池霧抬頭的瞬間,懷表突然劇烈震動,棱鏡碎片在掌心燙得嚇人,三塊碎片的紫蝶紋路同時亮起,在暮色里拼出半只完整的蝴蝶,翅尖指向穹頂東南角的玻璃
池霧是那里
她剛要推門,就被陳奕恒拽住胳膊
少年的發(fā)報機不知何時亮了屏,電碼正自動翻譯
陳奕恒官俊臣在觀測室門口
他聲音壓得很低,耳尖的紅還沒褪
陳奕恒聶瑋辰說他帶著基金會的人,手里有塊金屬板,和王櫓杰找到的碎片能拼起來
張桂源官俊臣?
張桂源突然踩下剎車,儀表盤的光映著他虎口的疤痕
張桂源我姐的筆記里提過這個名字,說他是‘明線’的監(jiān)護人
池霧的心沉了沉,懷表內(nèi)側(cè)的“池”字被體溫焐得發(fā)燙,池昭當年留下的“兩個孩子”、“一明一暗”突然在腦里連成線,她看向陳奕恒時,對方剛好低頭調(diào)試發(fā)報機,頸后的VII印記在暮色里泛著淺粉,像枚藏了很久的印章
楊博文先繞去側(cè)門
楊博文突然指向觀測室后方的鐵門
楊博文我剛才查了建筑圖紙,那里有通風管道能通到底層實驗室
他演算板上的數(shù)字被改了又改,最終停在“-73°58'”
楊博文加上小數(shù)點后兩位,剛好是通風口的位置
張奕然的相機突然“咔嚓”響了一聲,他低頭看照片時,突然“咦”了聲
張奕然剛才拍側(cè)門的時候,玻璃倒影里有個人影,像張函瑞
他放大照片,少年的身影在鐵門后若隱若現(xiàn),右手舉著個望遠鏡,左手比的數(shù)字在暮色里不太清晰
陳奕恒是‘3’
陳奕恒突然開口,發(fā)報機剛好收到新消息
陳奕恒張函瑞說官俊臣帶了三個人,都配了電磁槍
他指尖纏著電線轉(zhuǎn)了半圈
陳奕恒他讓我們等三分鐘,說會想辦法引開他們
池霧突然摸到口袋里的借閱卡,“三天是緩沖期”、“池昭簽名和被收養(yǎng)差三天”、“張函瑞的三分鐘”——這些數(shù)字像串散落的珠子,被某個無形的線串了起來,她剛要開口,就聽見觀測室方向傳來鋼琴聲,這次的旋律比剛才急促,像在敲某種摩斯密碼
楊博文是求救信號
楊博文立刻掏出手機記錄節(jié)奏
楊博文三短三長三短,是SOS
他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對應的電碼,突然抬頭
楊博文發(fā)信號的人用了基金會內(nèi)部的加密頻率,只有他們的人能收到
陳浚銘是王櫓杰?
陳浚銘攥緊了《蝴蝶圖譜》,某頁的金色蝶翼標注處被紅筆圈了又圈,旁邊寫著行小字:“蝶翼振動頻率與電磁波共振”
池霧的棱鏡碎片突然發(fā)出嗡鳴,三塊碎片在掌心自動拼合,缺口處剛好能嵌進張桂源找到的金屬蝴蝶——那是最后一塊棱鏡的保護殼,她剛要嵌進去,就被陳奕恒按住手背
少年的體溫透過校服傳來,比發(fā)報機的銅片還燙
陳奕恒等張函瑞的信號
他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陳奕恒池昭設了這么多緩沖期,肯定是怕我們貿(mào)然觸發(fā)機關
池霧點頭時,發(fā)梢掃過他的手腕,兩人同時縮回手,像被電流擊中,她低頭看自己的腕骨,金色蝶印不知何時亮了起來,和陳奕恒頸后的VII印記泛起同款微光
三分鐘剛到,觀測室的燈突然全滅了,張函瑞的身影從鐵門后閃出來,右手還保持著比“3”的姿勢,左手朝他們比了個“快”的口型
張桂源走
張桂源猛地推開車門,鑰匙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池霧跟著下車時,懷表的滴答聲突然和天文臺的時鐘合上了拍,像在為這場潛入,敲響了倒計時的第一秒
楊博文抱著演算板跑在最前,嘴里念念有詞
楊博文月全食89天倒計時,現(xiàn)在開始算,每一天都不能錯……
他的聲音混在夜風里,被觀測室突然亮起的綠光打斷——那是基金會的警報燈,在暮色里閃得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