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霧拽著張桂源蹲在星象墻后時，克隆體官俊臣的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門口，金屬門把手轉(zhuǎn)動的“咔嗒”聲里，夾雜著他刻意放柔的語調(diào)

官俊臣池霧？我聽到里面有聲音，是你嗎？

張桂源捏緊了那枚金屬哨子，指腹蹭過哨口的磨損痕跡——那是池昭以前教他吹緊急信號時，被牙齒磨出來的

張桂源我姐說過，模仿者再像，也學不會真正的習慣

他壓低聲音，武術(shù)服系在腕間的布條被冷汗浸得發(fā)潮

池霧的指尖在懷表鏈上飛快摩挲，發(fā)報機的7頻道一片安靜，陳奕恒那邊沒再傳來信號，這讓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星象墻基座的瓷磚被楊博文用鉛筆刀撬開一角，露出下面黑漆漆的夾層入口，冷風裹著鐵銹味涌上來

官俊臣我進來了

克隆體官俊臣推門的瞬間，張奕然突然用相機閃光燈晃了下，強光里，池霧清楚看到對方后頸——那淡青色的印記比在通風管里看時更模糊，邊緣像被水洇過的墨痕，和陳奕恒頸后清晰的VII印記完全不同

官俊臣別緊張，我只是來送這個

克隆體舉起手里的牛皮紙袋，袋口露出半張圖紙，上面的蝶翼共振器草圖和聶瑋辰那張幾乎一樣

官俊臣王櫓杰說你們可能需要這個

陳浚銘突然把《蝶翼共振器調(diào)試日志》倒扣在桌上，手指壓住最后那頁未干的水漬

陳浚銘日志里說，共振器的核心圖紙有兩份

他故意提高聲音，眼角余光卻瞟向池霧

陳浚銘一份在基金會檔案室，另一份在…

官俊臣在池昭手里

克隆體接話的速度太快，像是早就背好了答案，他往前走了兩步，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突然變了——之前還刻意模仿的頓腳聲，此刻竟變得有些慌亂

官俊臣我聽說他是你姐姐？

池霧的心猛地一縮，懷表在腕間燙得厲害，內(nèi)側(cè)“池”字的刻痕像是在提醒什么，她想起陳浚銘剛才沒說完的話——“池”與“官”合起來的深意，難道和姐姐池昭有關(guān)？

楊博文夾層能進了

楊博文突然敲了敲基座，瓷磚被完全撬開，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他用手電筒往里照，光柱里浮動著無數(shù)灰塵，隱約能看到金屬管道的輪廓

楊博文總閘應該在管道交匯處

池霧拽著張桂源鉆進去時，聽到身后傳來相機快門聲，張奕然大概是在拍克隆體的反應，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信號——如果對方有異常，就用拍照來分散注意力，夾層里的空氣又悶又熱，管道上的銹跡蹭得手心發(fā)癢

張桂源我姐的筆記里畫過夾層地圖

張桂源用手電筒照著墻壁，果然在磚縫里看到個模糊的箭頭

張桂源她說這里的管道連接著整個基金會的通風系統(tǒng)，當年她就是從這里逃出去的

他突然停住，箭頭末端畫著只蝴蝶，翅尖缺了角，和通風管里的刻痕一樣

池霧的懷表又開始震動，這次她沒忍住打開表蓋，內(nèi)側(cè)的星軌雕刻竟亮起道細線，順著夾層的地面往前延伸，終點落在根標著“VII”的管道上。陳奕恒頸后的印記、膠片上的標記、還有這根管道……三者之間像有根無形的線在串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