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刺耳的儀器聲在耳邊炸開,莫銘猛地從混沌中掙醒,入眼是刺目的慘白天花板。他緩緩撐起身子,消毒水的氣味直沖鼻腔,嗆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環(huán)視四周,各種醫(yī)療設(shè)備映入眼簾,自己身上也套著寬松的病號服,這才確信自己是真醒了。
"喲,睡美人終于起啦?"林渙那欠揍的聲音突然在床邊響起,把莫銘嚇了一跳,"你可睡了一天一夜誒。"
"哈?真的假的?"莫銘掏出手機確認日期,屏幕顯示確實是周三。正要開口說話,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田岸大步走了進來。見莫銘醒了也不意外,只是招手喚來了醫(yī)生。簡單的檢查后,醫(yī)生摘下聽診器道:"病人已經(jīng)沒事了,可以出院。"
話音未落,田岸就一把將莫銘從病床上薅了起來。十分鐘不到,他就被迫換上了嶄新的工作服,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被按在了辦公桌前。
"昨天的培訓(xùn)你逃了,所以今天得加倍補回來。上午看資料,下午跟我去訓(xùn)練場。還有這份勞務(wù)合同和其他文件,簽完字給祭司大人送過去。"田岸噼里啪啦交代一通,把一摞厚厚的材料砸在莫銘桌上。
"前輩這也太嚴格了吧..."莫銘小聲抱怨,抬眼打量空蕩蕩的辦公室,試探著問:"其他人呢?"
"出任務(wù)了。放心,格林沒事,快看你的資料。"田岸頭也不抬地說。
莫銘無奈翻開最上面的一本,第一頁赫然寫著:"罪種,外形與人類相似的危險存在..."他猛然想起前晚那個只剩下半張臉的罪種,卻怎么也想不起細節(jié),記憶就像被人為抹去一般模糊不清。
甩甩腦袋不再糾結(jié),他在文件上快速簽字,起身前往陳心鏡的辦公室。輕輕敲門,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請進。"
推開門,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正坐在陳心鏡的位置上。她一頭高馬尾,氣質(zhì)慵懶又高貴,完全不像助理的樣子。莫銘愣了一下,退回走廊確認門牌號沒錯,又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呃,我是來找祭司大人的..."
女人上下打量他一番,開口道:"新來的?我是陳心鏡的助理。"
正當(dāng)莫銘準備告辭時,門突然被推開,陳心鏡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來。見到助理霸占自己位置,又看到站在一旁的莫銘,眉頭一挑:"這小子說我什么壞話了?"
"啥?"莫銘一臉懵。幾分鐘后,他就站在辦公桌前被訓(xùn)話,而那助理則躲在陳心鏡身后偷笑。
"好了,最后一天培訓(xùn)好好干,明天正式入職。"陳心鏡揮揮手讓他離開。
回到工位,莫銘向田岸打聽:"之前沒聽說祭司大人有助理?。?
田岸瞥了他一眼:"白癡,專心看你的資料。"
下午兩點,莫銘準時到達訓(xùn)練場。田岸靠在墻邊看手表,見他來了直接吩咐:"先跑二十圈熱身。"
莫銘默默開始慢跑,二十公里對他來說不過一刻鐘的事。田岸則在一旁回看前晚的工作錄像,一邊搖頭一邊吐槽莫銘拙劣的劍術(shù),渾然不覺時間流逝。
"前輩,在看什么呢?"背后突然響起的聲音把田岸嚇了一跳?;仡^看是莫銘,隨手扔給他一把木劍:"你那三腳貓功夫,下午好好練練。"
兩人站定對峙,田岸淡淡開口:"今天只要你能碰到我一下,就算過關(guān)。"
然而戰(zhàn)斗毫無懸念,莫銘被全方位壓制,手腕、大腿、胳膊接連"中劍",最后一劍更是險些"割破"喉嚨。即使如此,田岸依舊不厭其煩地指導(dǎo),雖然莫銘基本聽不懂。
第八百六十四次倒地后,莫銘總算摸清了點門道。八百六十五回合剛開始,他的手機突兀地響了。田岸停手:"休息十分鐘,接電話去。"
電話是妹妹打來的。田岸聽到后隨口問了些問題:"多大了?差你幾歲?平時喜歡做什么?"聊著聊著,語氣竟難得溫和起來:"我弟弟和你妹妹年紀差不多,就是好久沒見了..."
十分鐘后,訓(xùn)練繼續(xù)。第二千九百九十九回合,莫銘的劍尖距田岸后頸不到一公分。第三千回合,他用盡全力,終于將劍鋒抵在了田岸后頸,代價是自己被擊中"要害"。
田岸拉起癱倒在地的莫銘:"恭喜,員工實訓(xùn)結(jié)束,明天正式來報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