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了下去，攥著工作牌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磥硎虑?..比我們想象的要麻煩得多。

\[未完待續(xù)\]楊洋彎腰去撿工作牌時，帶起的風掀動我衛(wèi)衣帽子。餿漢堡的酸臭味還沒散盡，他后頸沾著片生菜葉，滑稽得讓人心頭發(fā)緊。

"風行周刊......"他用兩根手指捏著那濕透的紙片，指節(jié)泛白，"他們盯我有段時間了。"

我突然想起上個月熱搜上掛了三天的#楊洋神秘女友#，當時點進去全是模糊到只剩色塊的照片。原來那些照片不是空穴來風。

巷子深處傳來塑料袋摩擦地面的聲音，我們同時噤聲。楊洋把我拽到垃圾桶后面，自己貼著墻根往外探頭。晨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線，睫毛投下的陰影跟著眼球轉(zhuǎn)動。

"走了。"他松口氣轉(zhuǎn)身，后腦勺的碎發(fā)還沾著番茄醬，"得趕緊離開這兒，他們可能不止一個人。"

我被他拉著手往外跑時，聽見自己運動鞋踩在咖啡漬上的黏膩聲響。轉(zhuǎn)過街角就是地鐵站，早高峰的人潮像沙丁魚罐頭。楊洋突然停下腳步，把沾滿醬汁的外套脫下來反穿，兜帽遮住大半張臉。

"跟著我。"他垂眸看我，睫毛上還掛著點可疑的紅色醬料，"別松手。"

地鐵安檢口排著長隊，穿橙色馬甲的工作人員拿著檢測儀來回走動。我的手心全是汗，捏著他的手指不住打滑。就在我們快要通過安檢時，身后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楊洋？"一個尖利的女聲穿透嘈雜，"真的是你！能合張影嗎？"

我看見楊洋的肩膀瞬間繃緊。他沒回頭，拽著我直接沖過安檢門，警報器刺耳的鳴聲中，幾個舉著手機的年輕人追了上來。

"跑！"他低吼一聲，我們逆著人潮狂奔。我的帆布鞋被踩掉三次，每次都是他彎腰幫我撈起來。儲物柜的金屬門被撞得哐當作響，飲料灑在地上留下蜿蜒的水漬。

沖進車廂的瞬間，楊洋把我塞進角落，自己用后背擋住外面的騷動。車門關(guān)閉的蜂鳴聲里，我看見車窗外那張屬于風行周刊的工作牌——被遺落在安檢機旁邊，正被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撿起來。

男人抬頭，恰好與我四目相對。隔著疾馳的車廂，我看清他領(lǐng)口別著的微型攝像頭，閃爍著冰冷的紅光。

"他們是職業(yè)的。"楊洋的聲音貼著我耳朵傳來，帶著地鐵行駛的震動，"比我們想的專業(yè)得多。"

車廂頂燈突然閃爍兩下，明滅間我看見他運動服內(nèi)側(cè)口袋露出半截東西——是我早上塞給他的保溫杯，此刻正隨著車身晃動敲擊他的肋骨，發(fā)出輕響。

那聲音讓我突然想起愛情公寓。想起張偉半夜偷吃小龍蝦被辣到流眼淚，想起子喬和美嘉為了"如來神掌"賭約在客廳支起帳篷，想起悠悠永遠記不住臺詞卻每次都能憑著演技蒙混過關(guān)......這些記憶在我腦海里閃過時，楊洋突然握住我的手，十指交叉。

"別擔心。"他看著我，眼睛里有地鐵燈光明明滅滅，"我不會讓你卷進來。"

我剛想說我本來就已經(jīng)卷進來了，車廂突然劇烈晃動。他伸手護住我的頭，后背重重撞在扶手上。人群發(fā)出驚呼，有人尖叫著跌倒。透過混亂的人腿縫隙，我看見一個戴口罩的男人正舉著手機錄像，鏡頭穩(wěn)穩(wěn)對準我們。

又是他們。

楊洋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迅速脫下反穿的外套罩住我，拉鏈一直拉到我下巴。布料上還殘留著漢堡醬的酸香和他皮膚的溫度，視野突然變暗時，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在下一站下車，不管發(fā)生什么都別回頭。"

外套口袋里有東西硌著我肋骨，硬邦邦的長方形。我摸出來一看——是他的錢包，夾層里露出半張拍立得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得眼睛彎成月牙，白球鞋沾著泥點，手里舉著杯加三塊糖的美式咖啡。

那是上周在愛情公寓天臺，我偷偷給他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