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共舞

巴黎的晨光像被篩過的蜜，透過紗簾淌進公寓。林玥在陌生的床上醒來，一時分不清身在何處。床頭柜上放著一杯還在冒熱氣的拿鐵，杯底壓著一張對折的紙條。

林玥（揉眼）“早安，藝術(shù)家。早餐在廚房，會議十點開始。——H”

她嘴角上揚，指尖摩挲著那行熟悉的筆跡。這個稱呼只有周航會用，帶著他特有的揶揄和寵溺。一年前在藝術(shù)中心星空穹頂下的那個吻，仿佛還在唇邊留有溫度。

手機震動，導(dǎo)師的短信跳出來：

導(dǎo)師“別忘了今天下午和蓬皮杜中心的會面！他們對你《流動星辰》的方案非常感興趣。”

林玥剛要回復(fù)，浴室門“咔噠”一聲打開。周航赤著上身走出來，浴巾松松垮垮地圍在腰間，水珠順著鎖骨滑到胸肌，又沿著人魚線隱入浴巾邊緣。

周航（擦頭發(fā)）“咖啡還合口味嗎？巴黎的豆子我始終掌握不好比例?！?

林玥（故意拖長聲調(diào)）“還行，勉強能達到蒙馬特街頭咖啡店的水平。”

周航俯身，他笑著在她唇上輕啄一下，薄荷牙膏味混著沐浴露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

周航（低笑） “挑剔?！?

他起身時，浴巾邊緣擦過林玥腳踝，像惡作劇又像邀請。林玥裹緊被子坐起，目光落在床頭另一側(cè)——一份燙金封面的文件，標(biāo)題是《星辰藝術(shù)基金會企劃書》。

林玥（揚眉）“在那之前，你得先解釋清楚這個?！?

周航坐下，床墊微微下陷，他翻開文件，指尖點在組織結(jié)構(gòu)圖。

周航（認(rèn)真） “過去一年，我一直在思考你說過的話——商業(yè)不該是藝術(shù)的枷鎖，而應(yīng)該是翅膀?！?

他翻到條款頁，聲音低而穩(wěn)。

周航（補充） “基金會完全獨立于周氏，由專業(yè)藝術(shù)委員會運作。你，是創(chuàng)始藝術(shù)總監(jiān)，擁有絕對的藝術(shù)決策權(quán)?！?

林玥的指尖輕撫過其中一行加粗字體：

“藝術(shù)總監(jiān)對所有展覽、收藏和贊助擁有最終決定權(quán)。”

林玥（輕聲） “為什么是巴黎？”

周航（指向窗外） “因為這是你的夢想之地。”

晨光中，塞納河波光粼粼，奧賽博物館的鐘樓在薄霧里若隱若現(xiàn)。

周航（繼續(xù)）“基金會總部在左岸，離奧賽步行十分鐘，離蓬皮杜中心地鐵兩站?！?

他突然停頓，從睡袍口袋里取出一個絨盒，打開——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把古老的黃銅鑰匙，柄上刻著細小的星辰圖案。

周航（喉結(jié)滾動） “我家鑰匙。確切地說，是我們家的?！?

林玥屏息，鑰匙在她掌心沉甸甸的，齒紋被歲月磨得圓潤，像被無數(shù)次摩挲過。

周航（輕撫她臉頰） “從你離開那天起，我就告訴自己——如果你回來時還愿意看我一眼，我就要給你一個真正的家。不是商業(yè)合作，不是利益交換，只是一個可以安心創(chuàng)作的地方?！?

林玥將臉埋進他頸窩，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冷杉沐浴露味。記憶突然倒灌：雨夜里他站在她工作室門口，雨水順著發(fā)梢滴落；發(fā)布會上他站在側(cè)幕，目光驕傲得像星艦指揮官……

林玥（抬頭） “我有個條件。”

周航（挑眉） “洗耳恭聽?！?

林玥（眼睛發(fā)亮） “基金會必須設(shè)立新人培養(yǎng)計劃，專門支持被商業(yè)機構(gòu)拒之門外的實驗藝術(shù)家。就像……”

她頓了頓，

林玥“就像當(dāng)年的我?！?

周航（低笑） “成交?！?

他忽然將她壓回床上，浴巾散了一半。

周航（貼耳） “作為交換，你得答應(yīng)我每天至少吃一頓正經(jīng)飯。巴黎的面包和咖啡可養(yǎng)不胖你?！?

林玥（笑著躲） “那得看你的廚藝水平了！”

廚房傳來平底鍋的“滋滋”聲。周航系著林玥的粉色圍裙，袖口卷到小臂，煎蛋邊緣泛起金黃。

林玥（倚門框 ）“沒想到周總還會用燃氣灶?！?

周航（翻鍋） “留學(xué)時學(xué)會的。那時候買不起餐廳，只好自己研究?！?

他把煎蛋鏟到吐司上，撒上黑胡椒，動作嫻熟得像在簽商業(yè)合同。

周航（遞盤子） “嘗嘗，周氏獨家秘方。”

林玥（咬了一口） “嗯……勉強及格?！?

周航（挑眉） “嘴硬?！?

十點，基金會會議室。長桌盡頭坐著三位白發(fā)評委，面前攤著林玥的《流動星辰》模型。

評委甲（推眼鏡 ） “我們想確認(rèn)，這個流體金屬裝置，真的能在零重力環(huán)境下維持形態(tài)？”

林玥（點頭）“我測試過三次。金屬記憶纖維會在失重時展開成星云結(jié)構(gòu)，回到地球后自動收縮。”

評委乙（興奮） “蓬皮杜中心的穹頂高度足夠，但我們需要觀眾互動部分?！?

林玥（展示平板） “這里?！?/p>

她點開動畫，

林玥“觀眾的心跳會通過手環(huán)傳導(dǎo)，實時改變星云顏色?！?

評委丙（擊掌）“Bravo！那么，合作愉快！”

午后，左岸街頭。周航牽著林玥的手，穿過鵝卵石小巷。

林玥（突然停下） “等等，那家店還開著！”

她指向一家古董招牌的文具店，櫥窗里擺著羽毛筆和羊皮紙。

店主（熱情） “Bienvenue！需要點什么？”

林玥（拿起羽毛筆）“這個。”

周航（湊近）“給新人計劃寫聘書？”

林玥（眨眼）“不，給你寫情書?！?

傍晚，公寓陽臺。埃菲爾鐵塔亮燈，整座城市像被撒了碎鉆。

周航（從背后環(huán)住她） “今天蓬皮杜那邊怎么樣？”

林玥（靠著他）“通過了。下周開始布展?！?

周航（下巴擱她肩頭）“那今晚是不是該慶祝？”

林玥（轉(zhuǎn)身） “怎么慶祝？”

周航（神秘）“閉上眼睛?！?

十秒后，陽臺欄桿亮起一串小燈，拼出“Welcome Home”。

林玥（哽咽） “……周航?！?

周航（吻她發(fā)頂）“歡迎回家，藝術(shù)家?！?

夜深，臥室。林玥趴在周航胸口，指尖描摹他鎖骨上的痣。

林玥（輕聲）“你知道嗎？我最怕的不是巴黎的冬天，而是醒來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夢。”

周航（收緊手臂） “那就一直醒著。”

他伸手關(guān)掉床頭燈，月光從窗簾縫隙溜進來，在他們身上灑下銀色的星塵。

林玥（呢喃）“鑰匙……”

周航（笑）“已經(jīng)掛在你脖子上了?！?

黃銅鑰匙貼在林玥胸口，像一顆小小的心臟，隨著呼吸起伏。

窗外，塞納河靜靜流淌；窗內(nèi)，兩顆心臟的星軌終于重疊成永不熄滅的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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