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前夕·昊天宗
七日的時光如流水般匆匆逝去。在唐舞桐用盡各種借口挽留后,終于到了云昭不得不離開的時刻。
暮色籠罩著昊天宗,唐舞桐抱著膝蓋坐在窗前,粉藍色的長發(fā)垂落肩頭,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她望著遠處連綿的山脈,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明日一早,星君叔叔就要返回史萊克了。
"小七?"牛天敲了敲房門,"晚飯好了。"
"我不餓..."唐舞桐悶悶地回應(yīng),將臉埋進臂彎里。
門外傳來一聲嘆息,隨后腳步聲漸漸遠去。
房間里重歸寂靜,只剩下晚風(fēng)輕輕拂過窗紗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被輕輕推開。
熟悉的星辰氣息悄然彌漫,唐舞桐沒有抬頭,但緊繃的肩膀卻微微放松了些。
"小蝴蝶不開心了?"
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云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了床沿。
他褪去了"夜辰"的偽裝,銀發(fā)如月光般垂落,金色的眸子在暮色中格外溫柔。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發(fā)頂,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么易碎的珍寶。
唐舞桐依舊低著頭,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往他那邊靠了靠:"...沒有。"
云昭低笑一聲,指尖纏繞著她一縷發(fā)絲:"說謊的小蝴蝶會變小哦。"
"才不會!"唐舞桐猛地抬頭,粉藍色的眸子里盈滿委屈,"星君叔叔騙人!"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云昭臂上那些銀色裂痕還未痊愈,這幾日她親眼目睹他夜不能寐,卻還要在她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云昭沒有計較她的小脾氣,只是輕輕順著她的頭發(fā),語氣輕柔:"是我不好。"
他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fēng),"讓小蝴蝶擔(dān)心了。"
唐舞桐攥緊了他的衣襟靠近了他些許,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星辰氣息。
她有很多話想說——想問他傷勢如何,想問他什么時候能再見面,甚至想任性地讓他再留幾天...但最終,她只是小聲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云昭沉默片刻,突然從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星辰吊墜。
那吊墜通體銀藍,內(nèi)部似有星河流動,在昏暗的房間里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每日清晨,它會顯現(xiàn)我寫給小蝴蝶的信。"他將吊墜戴在唐舞桐頸間,指尖的溫度輕輕掠過她的后頸,"這樣,就算我不在,小蝴蝶也不會孤單了。"
唐舞桐小心翼翼地捧著吊墜,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真的嗎?"
"嗯。"云昭唇角微揚,"但你也要答應(yīng)我兩件事。"
唐舞桐立刻豎起耳朵,粉藍色的發(fā)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第一,在突破二十九級前,不許偷跑去史萊克。"云昭豎起一根手指,金色的眸子直視著她,"第二,就算到了二十九級,也必須先告訴我,我會親自來接你。"
唐舞桐眨了眨眼,突然伸出小指:"一言為定!"
云昭失笑,也伸出小指與她相勾。
在指尖相觸的瞬間,一縷星輝悄然流轉(zhuǎn),化作無形的契約。
"睡吧。"他輕輕為她掖好被角,"明日還要早起送我呢。"
唐舞桐乖乖躺下,卻仍緊緊攥著那枚吊墜不放:"星君叔叔..."
"嗯?"
"你要照顧好自己。"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不要再受傷了..."
云昭的目光柔軟下來:"好,我答應(yīng)你。"
"還有,晚安,小蝴蝶。"
月光透過窗紗,為房間鍍上一層銀輝。云昭靜靜坐在床邊,直到唐舞桐的呼吸變得綿長平穩(wěn)。他指尖輕點,一縷星輝沒入吊墜,那是他提前寫好的第一封信:
【小七,晨安,今日內(nèi)院的梧桐開得正好,一切安好?!?/p>
窗外,一片梧桐葉隨風(fēng)飄落,葉脈間隱約閃爍著星輝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