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曾擁有，自然不會因為失去而難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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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現(xiàn)在不餓，程少商還是看不下書，蕭元漪趕走程始，語氣不算好“你不想讀書，你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樓為何能建的那么高，車為何能行的那么遠，地里為何能種莊稼，我還想看看，這世道的真實模樣，這些圣賢道理，待我看過外面的天地，回來再學也不遲。”

她程少商自幼就是一個人，沒有人教她讀書習字，也沒有人教她是非道理，這才養(yǎng)成了個跳脫性子，她對這些圣賢道理只覺得枯燥無味。

“分明就是你懶怠貪玩，還巧言令色？”在剛剛歸家不久的蕭元漪看來，這一切都是程少商貪玩胡鬧的借口，仿佛在她眼里，程少商就是這樣的人。

“你不想學圣賢道理，本就是你無理無德！”

“阿母，嫋嫋只是性情灑脫了一點，怎么就是無理無德了。”

看著程少商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程少瑾開口反駁，阿母此番太過于強詞奪理了。

“還有你?！笔捲舯淮驍?，話頭轉(zhuǎn)向了幫程少商說話的程少瑾。

“你和嫋嫋不想聽人勸誡，本是因為你們性情睚眥必報，真當我看不出你們的小心思嗎？祎祎你舉報董舅父也就罷了，為程家招惹了這么多禍端，還暗中告發(fā)你的二叔母，還有你，嫋嫋，你竟敢恐嚇你大母。”

“這些年他們的所作所為我看不慣，阿姊舉告他們，那是為程氏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何錯之有？”程少商滿是不可置信，阿母竟這般想她們。

“錯在你們年紀輕輕，便行事不知天高地厚，尤其是你，祎祎，竟視朝廷的生殺大事為兒戲，險些連累了程家，若不好好教導，總有一日，會做出天大的禍事，累及家人?！?/p>

“阿母這是何話，難道二叔母與董蒼管暗中勾結(jié)就不是連累程家嗎！”

程少瑾震驚她的阿母會這般揣度她們，說出的話也重了一些。

“你！”蕭元漪甩了甩衣袍，氣沖沖地起身離開。

“阿姊……”

細微的抽泣聲傳到耳邊，程少姝抱住了委屈的程少瑾，輕聲安慰。

“嫋嫋不哭，阿姊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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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承吵完架，葛氏只覺得透不過氣，打開門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程少商，大晚上的，沒完沒了。

“你來做什么。”

“來看看往后要住的院子?！?/p>

“五娘子，不要以為有了靠山，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還敢上門嘲笑長輩，也不看看你那阿母，是否真與你一道。”

這話不是明擺著戳程少商心窩子嗎，不過她可不在意“二叔母，看來我和阿姊與阿母的許多瑣事，你都知道啊?！?/p>

“不錯，我是派人跟著你們，不過眼下看來，你們這母女情分，也就那樣?！?/p>

“二叔母既然看出來了，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二叔母可愿繼續(xù)留在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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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屋子，收拾好了？”

“君姑，這姒婦之前只說不愿累著我們，一家人，住在后院即可。”葛氏拿著湯勺的手頓了頓，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蕭元漪“我這才勉為其難繼續(xù)留在主屋的，這眼下，又說侄子們即將歸來，那須臾之間，哪有那么快理清屋子的?！?/p>

“人家跟你客套幾句你就當真了，大郎，才是程家之主，你久住主屋不肯搬，豈不讓外人笑話我們程家沒規(guī)矩。”

“這也不是新婦不愿意搬，我是問過老神仙了，老神仙說，這主屋啊，有利子息，姒婦住在主屋時，這子嗣，多旺盛啊。”

“那你住了好幾年也沒見你旺?。俊?/p>

葛氏的手一頓，臉上勉強揚起的笑容差點沒繃住。

“老神仙的話也未必準，若非當初輕信了他，我也不會將嫋嫋留下，這么多年，無人管教……”

“老神仙說的怎么不準，我的身子骨恢復，多虧了老神仙，我覺得老神仙說的有道理，既然主屋旺子嗣，那二房繼續(xù)在主屋住著吧?！?/p>

“是。”葛氏拱手，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此事倒是多虧了那程少商。

“君姑，難不成娣婦，一日不生出兒子來，她就可以一日不搬？”

“對啊，子嗣為大?！彼e起手“君姑，我今日在次起誓，若一日不能為程家誕下兒郎，我就一日不搬了?！?/p>

兩個人拱手出來，葛氏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姒婦，君姑這脾氣誰也拗不過，天大地大，子嗣為大，只好委屈姒婦一家繼續(xù)住在后院了?！?/p>

“只要你日后莫要后悔?！?/p>

“姒婦啊，咱們這做女人啊，該示弱還是得示弱，若不是姒婦將嫋嫋逼的太過，她又怎會反過來替我出主意，和你爭奪主屋呢?！?/p>

蕭元漪抬眸“此事與嫋嫋何干系?！?/p>

“嫋嫋資質(zhì)平庸，姒婦就是將她打磨的再急，也無法成器，還不如放任自流，起碼你身邊，還有一個祎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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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你可聽說了，今日二叔母在大母面前發(fā)誓的事。”

“當然聽說了?！背躺偕淌掷锏膭幼鞑煌！?/p>

“咱們嫋嫋真是厲害，你在做什么呢？”程少瑾毫不吝嗇地夸贊程少商一番，視線投向了她手里的東西。

“阿母發(fā)我抄書卷，我在改刀筆，改好后，可以一筆三字，阿姊你試試?！?/p>

程少瑾接過，在手心里比劃了一下“真的能誒，嫋嫋好生聰明?！?/p>

“只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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