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找了，他不在。"

我轉(zhuǎn)過身，看見宋亞軒和嚴(yán)浩翔站在門口，背對著光，臉上看不清表情。宋亞軒的手指還在流血，用校服袖子隨意地纏著，血已經(jīng)滲出來，染紅了一片布料。嚴(yán)浩翔靠在門框上，雙手插兜，眼神冷得像冰。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一步步往后退，后背撞到冰冷的鉛球架，疼得吸了口氣。

宋亞軒往前走了幾步，陽光照在他臉上，能看到他眼底的紅血絲。"我給過你機會的，妹妹。"他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人發(fā)抖的寒意，"為什么不聽話呢？"

"顧言澤呢？"我抓緊書包帶，指節(jié)發(fā)白，"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嚴(yán)浩翔突然笑了，往前走了兩步，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面前，把陽光全都遮住了。"他？"他嗤笑一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讓我眼淚立刻涌了上來，"那種不知死活的東西，早就該消失了。"

"放開我！"我用力掙扎，卻被他捏得更緊，"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我們不是兄妹嗎？"

"兄妹？"嚴(yán)浩翔挑了挑眉，眼神里全是嘲諷，"伊思涵，你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們只是想當(dāng)你哥哥？"

他的話像把錘子，狠狠砸在我心上。是啊，我怎么會不知道呢？從馬嘉祺第一次在我房間門口說奇怪的話開始，從丁程鑫深夜偷偷吻我額頭開始，從宋亞軒不再叫我"妹妹"而是"公主"開始...我早就該知道了。

可是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回到過去，回到那個七個哥哥都還正常的時光，回到那個可以肆無忌憚撒嬌，可以抱著他們哭訴的日子。

宋亞軒突然蹲下身，和我平視。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我臉頰，擦掉我的眼淚。他的指尖沾著血，擦在我臉上像滾燙的烙鐵。

"你以為顧言澤是好人嗎？"他聲音很輕，像在說悄悄話，"他接近你，只是為了錢。他爸媽欠了我們很多錢，拿你來抵債呢。"

"我不信！"我用力搖頭，眼淚掉得更兇了，"你騙我！"

"騙你？"宋亞軒笑了，笑容里帶著一絲悲涼，"那你以為，他為什么會有那個戒指？"

戒指...那個我藏在枕頭下三年的戒指，那個據(jù)說能帶來好運的戒指。顧言澤怎么會有那個戒指？又怎么知道它藏在我枕頭下？

"那個戒指...是你去年生日，我送給你的禮物。"宋亞軒的聲音越來越低，"里面裝有定位器，你去哪，我都知道。"

轟的一聲，我感覺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定位器？那個戒指里有定位器？那我這一年來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

"不...不可能..."我渾身發(fā)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愛你啊。"宋亞軒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按在他胸口，"我怕你離開我，怕你被別人搶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的心臟在我手心瘋狂跳動，像要掙脫胸腔的束縛。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曾經(jīng)清澈如水的眼睛，現(xiàn)在卻充滿了瘋狂和占有欲。

"瘋子..."我用力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抓得更緊，"你們都是瘋子！"

"瘋子？"嚴(yán)浩翔突然上前一步，一腳踹翻旁邊的鐵架，籃球滾了一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響，"為了你，我們瘋了又怎么樣？！"

他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墻上。我呼吸困難，眼前發(fā)黑，雙手徒勞地掙扎著。他的眼睛里布滿血絲，像頭失控的野獸。

"伊思涵，你聽著。"他離我很近，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們。否則，我會讓你和那個姓顧的，還有你遠在國外的爸媽，一起消失！"

爸媽...他用爸媽威脅我！恐慌像冰水一樣澆遍全身，我停止了掙扎，渾身冰冷。他們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嚴(yán)浩翔松開手，我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脖子上還留著他的指印，火辣辣地疼。宋亞軒蹲下來，輕輕撫摸我的頭發(fā)，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稀世珍寶。

"別怕，妹妹。"他低聲說，"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們會像以前一樣疼你的。"

"以前..."我苦笑，眼淚又流了下來，"回不去了，宋亞軒，我們都回不去了。"

他的動作僵住了，眼神突然變得陰鷙可怕。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拽起來，力道大得我骨頭都在響。

"回得去！"他嘶吼著，眼睛通紅，"只要你忘了那個姓顧的，忘了所有事，我們就能像以前一樣！"

就在這時，器材室的后門突然被推開，賀峻霖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個東西，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