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滲進了骨頭縫里，我趴在丁程鑫病床邊驚醒時，手背還沾著他枕頭套上的涼意。VIP病房的窗簾拉得很嚴(yán)實，只有月光從百葉窗縫隙里漏進來，在地上割出一道道銀色的條紋。

"唔......"

丁程鑫的呼吸聲突然變重，我慌忙抬頭，正看見他沒受傷的左手在被子里抽搐。月光正好照在他臉上，慘白的皮膚繃得緊緊的，額頭上全是冷汗，連鬢角的碎發(fā)都濕透了。

"丁程鑫？"我聲音發(fā)顫，伸手去碰他的額頭，指尖剛碰到就被燙得縮回手。

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突然快了半拍，紅色的波紋在屏幕上跳得急促。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受傷的右臂一直藏在被子里，深色的血跡已經(jīng)浸透了厚厚的紗布，在月光下泛著暗沉的光澤，正順著床單縫往下滲。

"護士！"我猛地站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找呼叫鈴。

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丁程鑫不知什么時候醒了，眼睛半睜著，嘴唇白得像紙："別叫......"

"你都流血了！"我急得想去掰他的手，可他明明虛弱得連眼睛都快睜不開，手勁卻大得嚇人。

"小涵......聽話。"他扯著嘴角想笑，剛動了動就疼得倒抽冷氣，額頭上的冷汗?jié)L進眼睛里，"只是......滲血，老毛病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鎖骨處的星形印記，平時總是泛著淡淡紅光的印記今天卻暗沉沉的，像是快要熄滅的炭火。聯(lián)想到李總說的"血契在吸你們的血"，我渾身的血液都快凍住了。

"老毛病？"我的手指抖得厲害，指著他鎖骨上的印記，"丁程鑫，你看著我——這個印記變暗是怎么回事？"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想抬手揉我頭發(fā)，可手剛抬到一半就疼得落回床單上，指節(jié)因為用力泛白。監(jiān)護儀的聲音越來越急，紅色的波紋像要跳出屏幕。

"別瞎想。"他喘著氣安撫我，可聲音里的虛弱藏都藏不住，"就是......傷口疼引起的，過會兒就好了。"

"你騙我！"我突然拔高聲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上次停車場你護著我摔倒，胸口的傷三個月才好對不對？張真源偷偷告訴我，你那段時間連跳舞都要瞞著公司......"

病房門突然傳來"咔噠"一聲輕響，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門把。我和丁程鑫同時轉(zhuǎn)頭看去，門縫里只有漆黑的走廊，什么都看不見。

"誰？"丁程鑫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眼神銳利得像變了個人。

走廊里靜悄悄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保潔車轱轆滾動的聲音，由遠及近又慢慢消失。丁程鑫卻沒放松警惕，一直盯著門口，直到確定沒有異常才轉(zhuǎn)回頭。

他看著我泛紅的眼眶，突然長長嘆了口氣，沒受傷的左手輕輕撫上我臉頰："傻丫頭，什么都瞞不過你。"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正好落在他鎖骨的印記上。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星形印記邊緣，竟然有一圈細細的黑色紋路，像是墨汁一樣在慢慢擴散。

"這是......"我伸手想去碰，卻被他按住手腕。

"血契的副作用。"他聲音低沉，像是從喉嚨最深處擠出來的，"比我們想象的嚴(yán)重。每次......動用血契的力量保護你，傷口就會愈合得特別慢，還會留這種黑色的印子。"

我想起剛才在辦公室，李總拿著水果刀撲過來的時候，丁程鑫根本沒猶豫就擋在我前面。那時候他鎖骨的印記明明還是鮮紅的，怎么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