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法?!苯躯愖S鼓掌紅袖隨風(fēng)舞動,“李相夷你這一手相夷太劍,舞的比三年前更加精進(jìn)了”
“看夠了?”李相夷收劍入鞘,鬢角微微冒汗。他忽然拋來一方素帕,“擦擦口水。”
角麗譙接住帕子,入手是上好的云錦,邊角繡著幾枝墨梅。她將帕子湊到鼻尖,嗅到一股清冽的松木香——與那人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李門主的劍法確實(shí)精妙,”她故意將帕子按在唇上,留下一點(diǎn)胭脂印,“不過比起劍法,我更想知道...門主昨夜為何冒雨前來?”
李相夷眸光一暗,伸手要取回帕子:“只是確認(rèn)角大美女是否無恙?!?/p>
角麗譙卻將帕子藏到身后,向前逼近一步:“是嗎?那門主為何不敢看我眼睛?”
兩人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李相夷忽然抬手,指尖擦過她耳畔,摘下一片不知何時落在她發(fā)間的花瓣:“角大美女應(yīng)當(dāng)聽過,玩火者必自焚?!?/p>
“那也要看是什么火?!苯躯愖S不退反進(jìn),紅唇幾乎貼上他的下巴,“比如...李門主眼里的火,燒得我可心癢難耐得很?!?/p>
李相夷猛地后退,轉(zhuǎn)身便走。角麗譙看著他略顯倉皇的背影,笑得花枝亂顫。她展開手中帕子,看著那抹胭脂,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
這半個月來,他們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她養(yǎng)傷,他監(jiān)督。可每當(dāng)四目相對,空氣中總有無形的絲線將兩人纏繞。角麗譙知道自己在玩一場危險(xiǎn)的游戲,但她樂此不疲。
夜色再次降臨,角麗譙輾轉(zhuǎn)難眠。她披衣起身,循著酒香來到回廊下。月光如水,李相夷正獨(dú)自倚欄飲酒。銀輝灑在他半敞的衣襟上,勾勒出鎖骨優(yōu)美的線條。
“李門主好雅興?!苯躯愖S赤足走近,足踝上的銀鈴在靜夜里發(fā)出清脆聲響。這是她特意戴上的,就為了此刻能擾亂他的心緒。
李相夷似乎早有預(yù)料,頭也不回地遞過另一個酒杯:“角大美女夜不能寐?”
“想你想的。”角麗譙接過酒杯,指尖故意擦過他的手背。她仰頭飲盡,一滴酒液順著唇角滑落。
李相夷忽然抬手,拇指撫過她的唇角:“醉了?”
“醉?”角麗譙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指尖含入口中輕輕一咬,“這才叫醉?!?/p>
月光下,李相夷的眸色陡然轉(zhuǎn)深。他猛地抽回手,酒壺被打翻在地,瓊漿玉液灑了一地。角麗譙趁機(jī)貼近,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李相夷,你逃不掉的?!?/p>
李相夷呼吸一滯,忽然扣住她的后腦,在即將吻上的瞬間又強(qiáng)行停住。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恢復(fù)清明:“角麗譙,別逼我?!?/p>
“我偏要?!苯躯愖S挑釁地仰起臉“除非你承認(rèn)...”
“承認(rèn)什么?”
“承認(rèn)你對我...”她話音未落,遠(yuǎn)處忽然傳來急促的鐘聲。李相夷神色一變,松開她疾步離去。
角麗譙獨(dú)自站在月光里,撫摸著被他握過的手腕,笑得像個得逞的妖精。她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次日清晨,角麗譙故意穿著單薄的紗衣出現(xiàn)在練武場。李相夷正在指導(dǎo)弟子劍法,見她來了,手中劍勢明顯一亂。
“門主!”一名弟子驚呼,李相夷的少師劍竟脫手而出,深深插入三丈外的古松樹干。
角麗譙掩唇輕笑,轉(zhuǎn)身走向梅林。她知道李相夷一定會跟來——
梅林深處,她摘下一朵白梅別在鬢邊,輕聲哼起南疆的情歌。身后腳步聲漸近,她沒有回頭,只是將手中的玉佩——那塊屬于李相夷的玉佩——輕輕拋起又接住。
“角麗譙。”李相夷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把玉佩還我。”
“來拿啊?!彼D(zhuǎn)身,紅衣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像一面宣戰(zhàn)的旗幟。
李相夷一步步走近,在即將觸到玉佩的瞬間,角麗譙忽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
“這才是你真正想拿的,不是嗎?”她退后一步,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李相夷僵在原地,少師劍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眼中只剩下這個紅衣妖女明媚的笑靨。
角麗譙知道,自己終于在這位天下第一劍客的心上,劃開了一道也無法愈合的傷口。
角麗譙緩步后退,直到背靠一棵老梅樹。李相夷跟了上來,雙手撐在她耳側(cè)的樹干上,將她困在自己與梅樹之間。“為什么”李相夷低聲問
角麗譙抬手撫摸他的臉頰:“因?yàn)槲蚁矚g你呀!”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勾人。
李相夷眼中閃爍著著情欲,他低頭這次沒有再猶豫,吻上了那抹紅唇。
梅林中,花瓣紛飛。遠(yuǎn)處傳來四顧門晨練的號子聲,但此刻他們的世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