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聞言悅?cè)蝗f分,繞至慕容黎身側(cè)將那些批閱玩的奏章疊放整齊,卻瞥見置于桌角的那方書帖,“遖宿”二字赫然呈于眼前。
“王上,這是……毓驍國主譴人送來的?”
“嗯,拜帖。”
“拜帖?毓驍國主若來了瑤光,定是要見您的,如此一來,此事定是瞞不住他的!”
“那便不瞞了?!?/p>
“這如何能成?……王上,可需屬下前去遖宿尋個由頭推拒此事?”
“不必,這拜帖送達之日,毓驍許是已啟程多日,你去也無用?!敝獣粤吮阋擦T,左右毓驍也不會行不利于他之事,此般前來定是為就霽月身懷有孕之事探個究竟而已,毓驍待他的情誼,他瞧得很清楚……
“……”也罷,王上既這般說,便定是信得過毓驍國主,他倒是不便多言了。
…………
天權(quán)王宮。
莫瀾在這王宮待著屬實無聊,往常愛尋的樂子如今在去尋也似乎沒了些意思,倒不如待在瑤光與那人相斗來的有趣,便巴巴去尋執(zhí)明告別,打算回嘉誠郡,左右而今也并無何事是他能幫得上忙的了……
“回嘉誠郡?你這是幡然醒悟,想回去做你的一縣之長了?”執(zhí)明繞著莫瀾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如何瞧也不似個心懷百姓、事業(yè)至上的為官者,倒像極了整日只知吃喝嫖賭的紈绔子弟……
莫瀾聞言,倍感委屈,順帶夾雜著一絲憤懣,卻又礙于身份地位,終究只得輕聲咕噥。
“需要人出主意之時瞧著本郡候便處處歡喜,利用完后瞧著本郡候便又事事不順心,當(dāng)真是過河拆橋第一名……”
“你嘀嘀咕咕的在說什么?”
“額,沒,沒什么……臣,臣就是忽而頓悟了,身為一縣之主遲早也是要擔(dān)下這責(zé)任的?!?/p>
“是么?”執(zhí)明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
“自然是。”
“行,你回吧?!?/p>
“王上若有用的上臣的地兒,便譴人送一方書信,臣即刻前來,萬事于臣來說皆不及王上終身大事重要啊!”
“……本王知道了,快走吧你。”
“臣這便走了……臣告退,王上珍重啊!”
“……”
執(zhí)明心下無言,以那略帶嫌棄的眸光送莫瀾出了殿門,方轉(zhuǎn)過身去欲行政務(wù),小胖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跨門而入。
“王上,王上!”
“何事這般焦切?失了禮法。”執(zhí)明被忽而閃現(xiàn)的小胖嚇得心下一顫,不由得便想朝他發(fā)難。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小胖聞言“嘭”的一聲伏跪于地,盡管知曉王上不會當(dāng)真罰他,但他唯唯諾諾慣了,畏懼之心還是有的,再則王上兇殘起來也非是鬧著玩的……
“何事?”
“回王上……”
“起身回話?!?/p>
“???……是!”小胖隨之起身。
“說?!?/p>
“小人方才聽那些個侍衛(wèi)議論,道是城中傳言……慕容國主他,他宮中的那位公子身懷有孕了!”
“……”一語落,執(zhí)明默言,眸色暗沉,不知在作何思慮,許久,才抬眸悠悠出了聲:“謠傳罷了,何須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