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月和漆言簡述了這件事情,漆言得知正欲出門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氣勢壓迫讓人不得不抬頭 ,“五弟這是要去哪?看來最近挺閑的 ,還需要本皇子來加把火嗎 哈哈 哈哈哈 ”殿中傳著男人陰冷的笑聲音“別以為大哥不在了,你就能過上清閑的日子,放心 有的你受 ”拍了拍漆言的肩冷聲道。漆言雙手握拳,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他胸中怒火翻涌,卻硬生生壓下,不敢有絲毫動作。他知道,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里,自己的身份卑微如螻蟻,即便再憤怒也只能隱忍。
三皇子慵懶地靠在座椅上,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皝砣?,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一點教訓(xùn)。”話音未落,兩名侍衛(wèi)便已上前,毫不留情地對漆言揮拳踢腿。
漆言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痛呼,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三皇子緩步走到他面前,俯身湊近道:“記住今天的感覺,下次再敢放肆,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闭Z氣冰冷,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fēng)。漆言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執(zhí)意要見沈小姐,他的臉腫得像發(fā)酵過度的饅頭,青紫交錯,嘴角還帶著未干的血跡。每走一步,身上的鞭傷就傳來鉆心的疼痛,但他毫不退縮。
沈棠被父親關(guān)在繡樓,日復(fù)一日地練習(xí)琴棋書畫。當(dāng)她見到漆言這般模樣十分震驚:"這是哪個皇子又去尋你的晦氣?"國師父親果然趕來阻攔,命人將漆言轟出府去。
兩人靈機一動,想出了法子。夜色漫上來時,墻面上的涼意浸得更深了。漆言抬手按在冰涼的墻面上,指尖叩了叩——三下輕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是他們約好的信號。
墻的另一側(cè)幾乎沒有延遲,也傳來三下回應(yīng),力道不輕不重,像怕驚擾了夜色,又足夠讓他辨出那熟悉的穩(wěn)妥。透過雕花窗欞灑落的月光,他們輕聲訴說著心事。沈棠趕忙問起傷勢如何 ?急切的心情帶著哭腔 ,漆言強忍著傷痛擠出一抹笑容 ,“沈大小姐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說完一邊將沈棠臉上掛著的淚珠擦去一邊從口袋中掏出綠豆糕“棠棠,我知道你被國師關(guān)住心情肯定不好便買來了綠豆糕,心情糟糕時吃點甜的會瞬間轉(zhuǎn)變 ”說罷攤開油紙,他蹲下身,摳開松動的磚,把油紙包著的綠豆糕塞進去。糕點邊角硌著掌心,還帶著點剛從食盒里拿出來的溫乎氣。沈棠沒有想到他傷的那么嚴(yán)重 ,還毅然決然的要見自己 。“好,那你的傷勢怎樣 ,是誰干的?快去讓福叔給你擦些藥膏 ”
“知道了,和你閑聊的機會難得 待會兒吧! ”漆言低頭一笑沒有回答是誰做的 ,“國師有沒有難為你 ,只是你生性活潑 這些天只能委屈一下了 ”
沈棠響亮的回答道 “沒事,父親倒沒有難為我 ,我也能體諒他老也是擔(dān)心我 。對了昭月有沒有想對我說什么 ”手輕敲墻后。“嘿嘿,她讓我給你說都是她的錯 下次不帶你摘桃了帶你放牛,不過她咋凈想著玩呢 ”漆言咧咧嘴 露出潔白的牙齒 ,只可惜兩人背靠著中間還隔著一堵墻 ,沈棠聽了也是無奈的笑笑 “就是這次摘桃被三皇子扶了,恐怕下次放牛又被四皇子救”。漆言愣了愣 沒有想到竟是他小心翼翼的詢問 “那,你覺得三皇子如何 ”手心捏了把汗。 風(fēng)微微吹動似是也在等她的回復(fù)。
“那不咋地 ,他樣貌生的不如你況且性格也不咋地 之前還總是欺負你 ” 沈棠說完用腿蹬了旁邊的樹葉沙沙作響 ,下次再為他打抱不平 。漆言緊眉頭舒展開 抬頭望向那月亮 他順著光望過去,想象著墻那邊的人或許也正望著同一片漏進來的月色。
“月亮被云遮了半邊。”他對著墻說,聲音壓得很低,像怕被夜風(fēng)卷走。
墻那邊的聲音隔著磚石滲過來,帶著點被夜露打濕的溫潤:“我這邊能看見星星,好多?!?/p>
漆言往后微微用力,后背傳來的支撐便也跟著沉了沉,像在回應(yīng)他的靠近。夜色濃得化不開,墻面上的涼意鉆進衣料,可后背相抵的地方,卻像攢著點無聲的暖意,比月光更讓人安心。那三下叩響落下后,連黑暗都成了約定的一部分,不必看見,卻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