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鎮(zhèn)國公和蕭許晴意圖謀反的事情宮中清凈了許中,三人迎來短暫的春天。
十月的海棠花葉子大部分泛黃,樹下石凳被秋陽曬得暖烘烘的,沈棠、漆言、劉昭月三人各占一角,互不打擾卻又透著股安穩(wěn)的默契。
漆言捧著本泛黃的兵策,手指捻著書頁慢慢翻動,偶爾停下來對著某處蹙眉沉思,指尖在石桌上輕輕叩擊,像是在推演陣法的走向。風卷著幾片海棠葉落在書頁上,他也只是抬手拂開,目光始終沒離開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
不遠處的空地上,劉昭月正扎著馬步練拳,拳風帶起衣角獵獵作響。她出拳又快又穩(wěn),額角滲了層薄汗,卻絲毫沒懈怠,每一招都打得扎實,偶爾收勢時瞥向石凳這邊,見漆言看得入神、沈棠繡得專注,嘴角悄悄揚了揚,又轉身繼續(xù)踢腿,靴底碾過地面帶起細塵。
沈棠坐在最里頭的石凳上,懷里揣著塊素色絹布,銀針在指尖靈活穿梭,繡的是枝秋海棠,花瓣已經(jīng)成形,正細細勾著葉脈。她繡得慢,偶爾抬眼望一眼練拳的劉昭月,又低頭看看看書的漆言,陽光透過枝丫落在她發(fā)頂,連帶著銀針都閃著柔和的光,繡繃上的海棠,仿佛也沾了點這秋日的靜氣。
沒人說話,只有書頁翻動聲、拳腳帶風聲,和沈棠偶爾拔針時細微的絲線摩擦聲,混著遠處傳來的幾聲雀鳴,倒比任何言語都更像安穩(wěn)日子該有的模樣。
秋風秋風吹得樹葉沙秋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呼呼”地叫喚著,“嘿 這時間過得這么快 轉眼就到10月了 ?不過你們還真別說 沒了蕭景父女倆咋還頗感無聊嘞 ”劉昭月擦干額頭的汗珠 率先打破這片寧靜 。沈棠刺繡的手頓了頓 想到蕭許晴那張臉不由得皺起眉頭 “還無聊呢 ?別忘了還有皇后 是個未知的角色 我們得提防提防 ” 劉昭月嘿嘿點頭,漆言聽聞也抬起頭 附和道 “確實,那皇后可不是善茬兒”他捏著書頁的手力道重了些,對于別人可能是小問題 但漆言明白皇后對自己有不滿。劉昭月撇撇嘴轉移話題 “對了棠棠你說沈大哥什么時候回來啊”沈棠挑挑眉調(diào)侃道 “怎么 這才幾個月,不過前幾日我聽父親說他們應該是在春節(jié)之后”沈棠回想起父親說的話,劉昭月拍手叫好“真的嗎?太好了”隨后便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眉眼彎彎,沈棠見她笑的沒心沒肺繼續(xù)打趣她“昭月,你跟我說實話若你當真愛慕我哥?本小姐可以幫你打聽打聽他喜歡怎樣的人如何?不過你確定嗎”沈棠想到沈硯舟在府中游手好閑的樣子,磕了瓜子隨地吐,故意搶走孩子的玩具把他氣哭,讓侍衛(wèi)去查根本沒發(fā)生的事情,沈棠不禁搖搖頭 劉昭月連連點頭臉上露出顯少的羞澀這時一片黃葉從她發(fā)梢落下襯出她的少女心事,沈棠把繡布放在石桌上心想這丫頭也知道沈硯舟做的奇葩事吧!壞了這下是真心喜歡沖著顏值來的??但嘴上還是答應 “行!”
漆言看著兩人有說有笑 嘴角不禁也揚了起來 突然想到若沈將軍出征歸來那漆策不也得…他將書本合上指甲用力摳著目錄上的“策”字,一旁的沈棠看出了他的心事 ,手搭在他的手上 眼神柔情似水 “放心,如若太子敢欺負你 我隨時都在 ” “就是 還有我呢 那漆策是太子又如何 你不受寵又如何 我就不信這皇上一點事理都不明 ”劉昭月也拍拍胸脯 讓人有種安全感 。漆言低下頭“感謝你們能夠在我遇到困難時 一次次幫助我,待我成名一定讓你們榮華富貴 特別是 …棠棠” 說罷他耳尖泛起薄紅,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書頁邊緣,似要把這份悸動藏進紙頁褶皺里。沈棠耳尖騰地燒起來,卻強裝鎮(zhèn)定,指尖輕輕蹭了蹭他手背,別過臉時,笑意仍從眼角眉梢漫出來,輕聲道:“誰要那榮華富貴呀,只要你平安順遂,比什么都強?!?嘴上說著,心里早已把這份承諾牢牢接住,連帶著他的期許,一并收進了柔軟的心底。
劉昭月在旁笑嘻嘻湊過來,故意撞撞沈棠肩膀,“喲,這酸溜溜的,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啦!不過呀,漆言你也別光說漂亮話,等你真成了事兒,得讓咱們天天吃香喝辣,逛遍京城最熱鬧的花燈會!” 說著還晃了晃拳頭,一副要 “敲竹杠” 的活潑模樣。
漆言望著眼前兩人,陽光透過枝葉碎成金片,落在他們笑盈盈的臉上。他心底那團因未來不確定性而起的陰霾,被這肆意的笑聲、溫熱的陪伴烘得沒了蹤影,默默在心里重復:得護著這兩份珍貴,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