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復(fù)的課程又輪著上了一遍,我卻難以將注意再次集中在學(xué)習(xí),思緒止不住地亂飛,甚至于平常吸引我的校外街景都顯得黯淡無光。
我托著腮,透過窗靜靜地凝視著這座到處藏污納垢的小城。
突然間,一張小紙條被扔在了我面前的桌上,我微微愣神,扭頭看向旁邊的莫峰清。
對方并未看我,他的眼睛盯著教材,似是十分專注的樣子,仿佛剛才傳小紙條的不是他。
我打開折成小塊的紙條,低頭看去,只見上面用黑色水筆工工整整寫了幾個字。
“你放學(xué)一個人嗎?”
這句話乍一看意思有些模糊,我讀著有些發(fā)懵,但隨即反應(yīng)過來,抽出一支筆翻過紙條在其背面寫了一個“嗯”,然后折成小塊再扔回去。
莫峰清看了砸在他眼前的紙條一眼,他沒著急看內(nèi)容,而是微微抬頭偷瞄了講臺上正在敲鍵盤的徐鳴一眼。
見徐鳴沒注意這邊,他才將紙條打開看。
他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只將紙條重新折起捏在手里。
這是晚間最后一堂自習(xí),鈴聲一響講臺上坐著的徐鳴就一把抱起筆記本電腦夾著包沖了出去,留下一群慢人一步的學(xué)生呆呆地愣在教室。
“我c!”一個男生突然喊了一句“老班家里煤氣沒關(guān)?”
“……”眾人沉默不語,但并未持續(xù)多久,一群人就緊跟徐鳴的步伐,接二連三沖出了教室。
“哎,那個莫峰清,對吧?”一個瘦高的男生朝這邊走過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我認(rèn)得他,體委,還挺自來熟的。
“那個兄弟,你會打球嗎?”體委睜著他那澄澈雙眼飽含期待的看著莫峰清,那樣子好像在說“求你了哥陪我們打吧”。
只是他的長相偏硬,看著挺兇,誠懇起來的樣子又添了幾分,嗯,奇異感覺?
不過莫峰清并沒有好心地答應(yīng)他,他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會打球,而且今天需要送她回家?!闭f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
在一旁看戲的我,見鍋突然間扔到了自己身上,無語地看了莫峰清一眼,又不好扶了體委的好意便道:“真不好意思,他小姨讓他今天早點(diǎn)回家?!?/p>
好至體委也是個心大的,并沒有多在意,擺擺手就拉著一群人上球場瀟灑了。
出校后莫峰清倒是盡了送我回家的承諾,路上盡職盡責(zé),默默跟在我身后,一語不發(fā)像個保鏢。
快到我家樓下時,我停下腳步,清了清嗓子,轉(zhuǎn)身對后人道:“好了,我到了,解釋一下。”
莫峰清直直的站在那里望著我沒吭聲,表情嚴(yán)肅冰冷。
“怎么了?”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有一點(diǎn)不寒而栗的感覺,像是我背后站了一個人。
“噓?!彼攘艘粋€噤聲的手勢,又用手指了指樓上,示意我去聽。
我立刻會意,仔細(xì)聽樓上的動靜,那是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交談聲。
那個女人的聲音我很熟悉,這個聲音今天中午還特意過叮囑我要注意安全,這個聲音是林曉染。
我身子驟然緊繃起來,集中精神,努力捕捉林曉染的聲音。
我聽見那個極其熟悉的聲音說道:“沈哥,我那是陪我朋友取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