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七點,唐羽官被門鈴驚醒。他頂著雞窩頭打開門,段臨川一身黑色風衣站在晨光里,腳邊放著裝滿教材的行李箱。
"早。"段臨川抬手把熱豆?jié){塞進他懷里,"洗漱,五分鐘后開始補習。"
唐羽官懵懵地眨眼:"今、今天是周末..."
"所以加訓三小時。"段臨川已經(jīng)自顧自走進玄關(guān),目光掃過堆滿泡面盒的茶幾,"你平時就吃這些?"
"我、我一個人住..."
段臨川突然轉(zhuǎn)身,嚇得唐羽官后退撞上鞋柜。男人修長的手指撫過他睡翹的呆毛:"以后我負責。"
"......"
唐羽官叼著牙刷時還在恍惚——這人怎么連他家地址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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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紗簾灑在習題冊上,唐羽官盯著第三道幾何題已經(jīng)發(fā)了十分鐘呆。
"看這里。"段臨川突然從背后環(huán)住他,左手撐在桌面,右手握著鉛筆在紙上畫輔助線,"連接BD,用相似三角形定理。"
溫熱的胸膛緊貼后背,唐羽官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段臨川的字跡鋒利得像刀刻。
"懂了嗎?"
唐羽官搖頭,發(fā)梢蹭過對方下巴。
段臨川輕嘆一聲,突然捏住他下巴轉(zhuǎn)向自己:"那就換個教法。"
近在咫尺的睫毛像鴉羽,唐羽官盯著他淡色的唇,鬼使神差地咽了咽口水。
"專心。"段臨川用鉛筆輕敲他額頭,"解不出這道題,今天別想吃午飯。"
【系統(tǒng):檢測到宿主胃部饑餓值85%,建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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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午休,唐羽官躲在圖書館后門啃面包,突然被人拎著后領(lǐng)提起來。
"躲我?"段臨川冷著臉奪過他的面包,"上周體檢,胃潰瘍。"
唐羽官慌忙去搶:"還、還給我..."
段臨川直接把他拽進食堂,按在VIP教師用餐區(qū)的座位上。當裝著紅燒排骨和南瓜粥的餐盤推過來時,唐羽官眼睛都直了。
"全吃完。"段臨川把筷子塞進他手里,"敢剩一粒米..."
話沒說完,唐羽官已經(jīng)狼吞虎咽起來。他沒看見段臨川眼中閃過的笑意,更沒注意到四周驚掉的下巴——高冷學神居然親自給人打飯?!
"會、會長!"學生會干事慌張跑來,"教導(dǎo)處找您..."
段臨川頭也不抬:"等著。"
他掏出手帕,輕輕擦掉唐羽官嘴角的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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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天臺,唐羽官被堵在蓄水箱和段臨川之間。
"為什么轉(zhuǎn)學?"段臨川單刀直入。
唐羽官攥緊校服下擺:"原、原來的學校..."
"有人欺負你。"
不是疑問句。唐羽官抬頭,看見段臨川眼中翻涌的暗色。
"都過去了..."
"名字。"
"???"
"欺負你的人,"段臨川捏住他下巴,"全部。"
晚風掀起兩人的衣角,唐羽官突然鼻子一酸。他沒想到段臨川會查到這些——上個月在原校被鎖在廁所隔間,作業(yè)本被撕碎,課桌上刻滿"去死"...
"不、不用..."
"唐羽官。"段臨川第一次叫他全名,"從今天起,你的麻煩我全包了。"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的部分像是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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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唐羽官趴在床上翻看段臨川手寫的筆記。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消息:
「明早帶厚外套,降溫」
沒有署名,但他知道是誰。書桌上擺著段臨川強行塞給他的保溫杯,杯底貼著「每天八杯」的便簽。
【系統(tǒng):宿主,你正在重復(fù)上個世界的錯誤】
唐羽官把臉埋進枕頭:"這次真的不一樣..."
他不知道,此刻段臨川的電腦正開著監(jiān)控界面——唐羽官家樓下的攝像頭清晰拍到他關(guān)燈的全過程。
記事本最新一頁寫著:
「4月1日,成功入侵安保系統(tǒng)」
「4月2日,接管飲食計劃」
「4月3日,開始清除原校垃圾」
鋼筆在最后一行頓了頓,洇出小小的墨點:
「他的眼淚,歸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