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漓我仿佛記得……【做思考狀】我與玥公子沒有這么深的交情吧
宇文玥【聽了這話面上也沒有尷尬之色】有沒有……姑娘自己知道,應不應有姑娘心里更是明鏡似的
你一愣,心里不禁提防起來,可臉上卻是云淡風輕的笑了笑
你隨意的揮了揮手,伺候在一旁的若歡見狀,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還順帶嚴密的合上了帳篷的重錦簾子
燕漓【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有什么話,公子現(xiàn)在可以說了
宇文玥【開門見山】你見過燕洵了?
燕漓【笑】公子說的阿艈兒不明白
宇文玥姑娘是不明白,還是不愿明白?
宇文玥看著你倒茶的手,猶如行云流水并無一絲停頓,就知道這一趟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燕漓在我看來,這二者并無不同【素凈的面龐泛起一絲輕柔的笑意】公子請回罷,權當今日沒見過我
宇文玥聽了這話,蹙著眉頭盯著你,你亦不懼,迎著他的目光你恍惚看見多年前那個瘦削的少年
剛把他帶回燕北的那些日子,日落時分少年總要坐在廣袤的草坡上,安分的跟一只食草的馬駒沒什么分別,練了一個下午刀術的你在這個時候總要拄著劍坐在少年的身邊,放眼看去,各家的奴隸們趕著外出吃草的羊群回來,綿綿的像是大片發(fā)灰的云
良久,宇文玥收回目光不再留戀,抬步離去,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回過頭
宇文玥如果是你……我也絕不會留情
燕漓【臉上的笑意不變分毫】公子請自便
宇文玥再度轉(zhuǎn)過身,挑起簾子一閃身,這不算寬大的帳篷總算又恢復平靜
不多時若歡悄聲從外面走了進來,自從若歡知道你沒有失憶的事之后,你看著她倒是更加沉穩(wěn)了
若歡【擔憂的看了一眼宇文玥離去的方向】主子,您說玥公子會去出首(告發(fā)別人)您嗎?
燕漓【搖頭】他不會,只要我表面上還是安分的待在宇文懷這里,沒有明目張膽的和燕洵聯(lián)絡……他就不會做這樣沒有意義的事情
若歡【小心的端給你一盞熱茶】若歡不明白,昔日的好友一定要撕破臉,鬧僵到這種程度嗎?
燕漓好友?
你把這兩個字仔細的含在嘴里細細品味,那些久遠的記憶像是老樹開出新芽,又逐漸清晰起來
燕漓【低下頭緩緩的扯出一點笑意】是啊,誰小時候沒有幾個朋友吶?那時候我們都還小,他就快死啦,我救了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東陸來的,知道許多我不知道的故事,下午的時光暖軟悠長,那時候我們還有大把時間可以一起荒廢。但是總有一天孩子會走上戰(zhàn)場,他將與天下為敵,無論誰擋他的路他都會舉起刀劍;孩子長大了,最好的朋友就只剩下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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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后——宇文府紅山苑
你拿著銀制的小剪刀一邊修剪花草,一邊聽若歡復述剛剛得來的消息
聽到魏光在大殿上親手殺了魏舒游的消息,你久違的露出暢快的笑意
燕漓【掩唇】哈哈哈,好一個大義滅親的魏相國,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若歡,晚上可得好好擺一桌
此時——另一邊:長安城郊
仲羽趙西風和魏舒游死了,世子和郡主心里也多少可以舒服一點,以后也會少了很多麻煩
烏先生不能只看一時輸贏,諸閥樹大根深,丟卒保車乃是常事,燕洵世子畢竟年少,歷練還少【看向仲羽】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趕盡殺絕,否則打草驚蛇,后患無窮!
若此時你在此處一定會驚訝的叫一聲“老師”,你自幼隨烏先生讀書,烏先生雖不是北陸人,卻對東陸個個帝國的歷史文化知之甚詳
而現(xiàn)任“大合薩”則是你北陸文化的啟蒙恩師,是整個草原都敬畏的人。“大合薩”是高貴的尊稱,蠻族古語的意思是“盤韃天神的信使”
“大合薩”是蠻族巫師的首領,獨一無二的大天師,每一代只有一位大天師,只有他才能學習最深奧的星辰古卷,昭示神的旨意。
部落里的大事,從出征到祭祀,從孩子降生到老者死亡,都要他來占卜星象,草原上從最低等的牧民到擁有無數(shù)牛羊女人的貴族,都無一例外的對“大合薩”的話奉若神諭
有這二人的教導,你的見識雖然不及二人一半,卻也比尋常部落中的族人更多出幾分帝國貴族的氣質(zhì),又比東陸眾人更多出一絲蠻族特有的坦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