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火焰映紅了半邊天。遲語被0924抓著胳膊，大腦一片混亂。她看到遠處的警燈閃爍，聽到此起彼伏的槍聲和爆炸聲，卻感覺這一切都離她很遠。她的身體仿佛被什么東西凍住了，只有心跳像鼓點一樣敲打著胸腔。
"跟我走。"
0924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某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不。"
遲語搖頭，聲音很小，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0924的手指收緊了一些，但沒有用力拖拽。她看著遲語的眼睛，像是在看一面鏡子。
"你害怕了？"
她問。
"我沒怕。"
遲語咬唇。
這個動作讓0924的嘴角微微上揚。
"你還是老樣子。"她說，"一緊張就咬嘴唇。"
遲語愣住。這不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馬嘉祺也說過類似的話。
遠處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遲語轉(zhuǎn)頭，看到林警官正被兩個黑衣人圍攻。他舉著槍，但動作已經(jīng)有些遲緩。
"他們不是普通人。"0924說，"是母親失敗的作品。"
"什么意思？"
"她們找到了彼此，融合了。"0924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臉上，"一群失敗品湊在一起，反而成了最完美的存在。"
"我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0924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這個動作很輕，幾乎稱得上溫柔。
遲語本能地后退一步。她的后背撞到了什么，轉(zhuǎn)身看到馬嘉祺正站在那里。他的呼吸很重，手里握著槍，但槍口沒有對準任何人。
"別碰她。"他說。
0924笑了。
"你以為你能保護她？"
馬嘉祺的手指動了動。他的目光在遲語和0924之間來回移動，像是在確認什么。
"你是誰？"
"我是她姐姐。"0924的回答很平靜，"也是你父親當年想銷毀的證據(jù)。"
"你殺了他。"
"是他自己跳下去的。"0924的表情沒有變化，"但他不該查下去。"
"所以你就讓他死了？"
"母親瘋了。"0924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她想讓我們變成她的完美作品。"
"那你呢？"馬嘉祺盯著她，"你是不是也瘋了？"
0924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遲語，眼神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跟我走。"她又說了一遍。
"去哪？"
"完成母親的計劃。"
"我不去。"
"你會去的。"0924向前一步，"因為你就是為這個而生的。"
馬嘉祺突然舉槍。他的手很穩(wěn)，但指節(jié)發(fā)白。
"放開她。"
"你覺得你能阻止我？"0924笑了，"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TS-0926。"馬嘉祺咬牙，"你想說什么？"
"你以為你是個局外人。"0924的眼神變得銳利，"但你從一開始就在局中。"
遠處的火勢越來越大。熱浪撲面而來，混著雨水打在臉上，分不清是冷是熱。遲語感到頭暈目眩。記憶像潮水般涌來——實驗室、試管、尖叫、還有無數(shù)雙相同的眼睛。她看到自己躺在手術(shù)臺上，聽到儀器發(fā)出的滴聲，感受到針頭刺入血管的疼痛。
"你還好嗎？"
馬嘉祺抓住她的肩膀。她下意識地躲開。這個動作讓0924的眼神暗了一下。
"她不屬于你。"0924冷冷地說，"她是0925，我的妹妹。"
"她不是實驗體。"馬嘉祺舉起槍，"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你以為自己是誰？"0924笑了，"你不過是個觀察者。"
"你說什么？"
"你從一開始就不是局外人。"她的眼神變得深邃，"你爸當年留下的記錄里，有你的名字。"
"不可能。"
"TS-0926。"她輕聲念出編號，"最后一個。"
馬嘉祺的臉色瞬間蒼白。他的手指松了一下，槍差點掉在地上。
0924趁機拉著遲語往后退。她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像是兩條糾纏的蛇。
"你爸當年查到了真相。"0924一邊走一邊說，"但他選擇保持沉默。"
"為什么？"
"因為他知道說出來會毀掉一切。"0924的聲音很輕，"包括你。"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0924抬頭看了眼天色，"他們來了。"
"誰？"
"母親的其他孩子。"
"你們不是都被……"
"我們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0924的表情變得古怪，"有些東西，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遲語還想問什么，卻被一聲巨響打斷。一個集裝箱被炸飛，重重砸在地上?；鸸庵校吹綆讉€黑影正在靠近。
"跑！"
馬嘉祺一把拉住她就往反方向沖。身后傳來喊聲："別讓他們跑了！"
遲語的鞋陷進泥里。她踉蹌了一下，被馬嘉祺一把扶住。兩人跌進集裝箱之間的縫隙，喘著粗氣。
"他們是誰？"她低聲問。
馬嘉祺沒說話，只是把槍塞進她手里："握緊。"
又一發(fā)子彈擊中旁邊的鐵皮箱，震得頭頂?shù)姆e水嘩啦啦往下掉。遲語瞇起眼，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箱體上的編號——TS-0924。她伸手摸了摸那個數(shù)字。
記憶突然刺痛。一個女孩站在窗邊，手里握著沾血的玻璃碎片。風掀起她的頭發(fā)，露出耳朵上的小痣。那是她自己，卻又不是她。
"你還好嗎？"
馬嘉祺抓住她的肩膀。
"我剛才……看到了姐姐。"她聲音發(fā)顫，"她在殺人。"
"別想那么多。"他拉著她往后退，"我們得先離開這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忽然，一個黑影從上方躍下。遲語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已經(jīng)撲向馬嘉祺。兩人滾在地上扭打在一起。她舉起槍，卻看不清目標——對方的臉，竟和她一模一樣。
"你是誰？"她后退幾步。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咧嘴一笑。那笑容空洞得可怕。
馬嘉祺終于掙脫出來，一腳踢開她。女人撞在箱子上，卻沒有倒下。她緩緩站直，目光死死盯著遲語。
"你終于來了。"她開口，聲音像生銹的金屬摩擦，"我等了好久。"
"你是……"
"0924。"女人舔了舔嘴角，"你的姐姐。"
遠處的燈光掃過來，照亮她的臉。那是一張和她完全相同的面孔，只是眼神冰冷，像凍結(jié)的湖水。
"你殺了我父親。"馬嘉祺握緊槍。
"你爸該死。"0924冷笑，"他想毀掉一切。"
"所以你就殺了他？"
"我只是把他推下去。"她聳聳肩，"他自己不肯放手。"
"你瘋了。"遲語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瘋的是她。"0924指向遠處，"她想讓我們變成她的完美作品。"
"母親？"
"不，不是她。"0924的眼神閃過一絲厭惡，"是另一個。"
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幾輛黑色轎車停在碼頭入口，車門依次打開。遲語數(shù)了數(shù)，一共十二個人。他們穿著一樣的黑衣，臉上帶著相同的冷漠表情。
最前面的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
"0913到0924。"她開口，"你們都在。"
"她是……"馬嘉祺看向遲語。
"實驗品。"0924低聲說，"和我們一樣。"
"不。"遲語搖頭，"他們不一樣。"
"不完全是。"0924的表情變得古怪，"他們是失敗品。但她們找到了彼此，融合了。"
"什么意思？"
"她們合成了一個人。"0924看著她，"一群失敗品湊在一起，反而成了最完美的存在。"
領(lǐng)頭的女人停在十米外。
"你們逃不掉了。"她說，"母親已經(jīng)死了。"
"什么？"遲語愣住。
"她剛剛才走。"女人微微一笑，"臨終前，她只說了你的名字。"
"我不信。"遲語咬牙，"她剛才還……"
"她用了最后的力氣見你。"女人緩緩抬起手，"現(xiàn)在，輪到你做出選擇。"
"什么選擇？"
"成為真正的實驗體。"女人的目光冰冷，"或者……徹底消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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