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經(jīng)晚了。
吳所謂的手指狠狠掐進腺體,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雪松香像被點燃般炸開,空氣中竟浮現(xiàn)出肉眼可見的淡藍色光點。
……那是催化酶在信息素中具象化的表現(xiàn)。
整個地下實驗室的警報驟然拉響。
“他在定位你!”池騁一把將人按進懷里,用外套裹住那些飄散的光點,“陸沉要的根本不是數(shù)據(jù),是你腺體里成熟的催化酶!”
通風(fēng)管道突然傳來金屬扭曲的聲響,有什么東西正快速接近。池騁扯開染血的襯衫,露出心口同樣泛著藍光的血管。
那分明是人工植入的受體芯片。
“聽著,”他抵著吳所謂的額頭呼吸粗重,“當(dāng)年我父親參與實驗是真的,但我闖進火場把你偷出來也是真的?!?/p>
天花板轟然塌陷,三個機械爪刺破鋼架直撲而來。池騁轉(zhuǎn)身將吳所謂護在身下,后背硬生生挨了一記貫穿傷。鮮血濺在吳所謂臉上,溫?zé)嵯绦取?/p>
“現(xiàn)在信我了嗎?”他咳著血笑起來,犬齒沾著猩紅,“傻,我要是監(jiān)視者……何必把自己也改成實驗體?”
機械爪撕裂池騁后背的瞬間,吳所謂嗅到了熟悉的電子液氣味——那是陸沉實驗室特制的冷卻劑。
“他還活著……”吳所謂瞳孔驟縮,猛地抬手抓住其中一只機械臂。觸碰到金屬的剎那,他腺體里的催化酶突然劇烈反應(yīng),藍色光點順著指尖爬上機械爪,竟讓它的動作停滯了一秒。
池騁趁機反手一槍,精準擊碎機械爪的關(guān)節(jié)連接處?;鸹ū艦R中,他啞聲冷笑:“不是陸沉本人,……是‘他’養(yǎng)的那條狗?!?
地下通道盡頭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響,一個坐著輪椅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浮現(xiàn)。那人全身覆蓋著仿生皮膚,唯有后頸暴露出的金屬脊椎上,刻著一條猙獰的蛇形紋路。
“周衍?”吳所謂呼吸一滯。
這是陸沉曾經(jīng)最得意的助手,在三年前那場大火里被嚴重?zé)齻?,本該成為植物人??涩F(xiàn)在,他半張臉都是機械構(gòu)造,電子眼泛著猩紅的光。
“吳博士,好久不見?!敝苎艿穆曇艚?jīng)過電子合成,冰冷刺耳,“陸教授讓我代他問好,你的催化酶,成熟度終于達標了。”
池騁的襯衫已經(jīng)被血浸透,可心口那片藍光卻越來越亮。他單手按住吳所謂后頸,聲音壓得極低:“聽著,我心臟里埋的是反向受體芯片,能暫時中和你的催化酶暴走……但只有一次機會?!?
吳所謂猛然想起,三年前他剛從醫(yī)院醒來時,醫(yī)生說他“心臟驟停過,是電擊搶救回來的”。可此刻池騁心口的芯片紋路,分明和當(dāng)年實驗體培養(yǎng)艙里的裝置一模一樣!
“你……把自己改造成了‘容器’?”吳所謂聲音發(fā)抖。
池騁扯了扯嘴角,沒回答。周衍的輪椅卻突然加速沖來,機械臂彈出高頻震蕩刀:“池少爺,你以為偷走實驗體就能阻止‘涅槃計劃’?你父親可比你識時務(w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