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血五歲生辰那日，血獄主事親自打開了她的籠門。 他手里攥著一條銹跡斑斑的鐵鏈，末端是特制的頸環(huán)，內(nèi)側(cè)嵌滿倒刺。

主事“今天是個(gè)好日子，小怪物。”

他咧嘴一笑，黃牙間溢出腐臭的酒氣

主事“該教你點(diǎn)新東西了?！?/p>

鐵鏈“咔嗒”扣上她脖頸的瞬間，倒刺扎進(jìn)皮肉，血珠順著鎖骨滑入衣襟。 她沒動(dòng)，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疼痛，是她最熟悉的朋友。

主事拖著她穿過幽暗長廊，鐵鏈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盡頭處是一間刑房，中央石臺(tái)上仰躺著一具“尸體”。說是尸體，其實(shí)還剩半口氣——

胸口插著半截?cái)鄤?，劍刃銹紅，血已凝固，蒼白的手指微微抽搐，指尖泛著將死的青灰，是個(gè)年輕修士，腰間還掛著半塊碎裂的玉牌，隱約可見“青霞”二字

主事“想要嗎？”

主事踹了踹那截露在外面的劍柄

主事“拔出來，它就是你的?！?/p>

雪血盯著劍刃上干涸的血跡，赤瞳微微收縮。

她伸手握住劍柄的瞬間——

修士突然睜眼！

那雙渙散的瞳孔死死鎖住她，嘴唇顫抖著擠出幾個(gè)字：

“孩……子……”

雪血僵住了。

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有人這樣叫她。

修士艱難地抬起手，似乎想碰她的臉，可指尖剛抬起半寸就無力垂落。

他的嘴唇仍在蠕動(dòng)，像是想說什么……

但主事的靴底已經(jīng)碾上他咽喉：

主事“快點(diǎn)，別磨蹭！”

雪血低下頭，看著自己握劍的手——

五指纖細(xì)，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昨日啃噬腐肉的血垢。

“噗嗤！”

她猛地?cái)Q轉(zhuǎn)劍柄！ 劍刃在胸腔里攪動(dòng)的悶響，修士驟然繃直的脊背，最后一口血沫從他嘴角溢出

溫?zé)岬难獓姙R在她臉上，順著睫毛滴落。她下意識(shí)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血跡。咸的，帶著鐵銹味，但比平日丟進(jìn)籠子的腐肉新鮮得多

主事狂笑起來，粗糙的手掌拍打她單薄的肩膀

主事“好！很好！”

他解下她脖頸的鐵鏈，轉(zhuǎn)而將一把鑰匙拍進(jìn)她掌心—— 那是血獄垃圾房的鑰匙，沾著修士未干的血。

主事“從今天起，你來‘處理’這些東西吧。”

他咧開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主事“殺得干凈點(diǎn)，別浪費(fèi)?！?/p>

雪血低頭看著鑰匙，血珠從指縫間滲出，滴在地上。

那一刻，她混沌的腦海里突然劈入一道清晰的認(rèn)知：

殺戮，原來是能換來獎(jiǎng)勵(lì)的。

當(dāng)晚，她蜷在垃圾房的尸堆里，將斷劍藏在最隱蔽的角落

三日后，修士的殘軀被其他囚犯分食，只剩一副掛著碎肉的骨架

她偷偷折下他一根指骨，用鐵鏈磨成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