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空氣像浸了冰，汪碩盯著自己青腫的指關(guān)節(jié)，忽然低低地笑出聲，笑聲里裹著濃重的嘲諷。

“當(dāng)初？”他抬眼看向兩人，眼底翻涌著壓抑多年的戾氣，“你們倒是還記得‘當(dāng)初’。

池騁的喉結(jié)滾了滾，語氣沉得發(fā)悶：“我們問過你的。那天在酒吧，你喝多了，我們問你……能不能讓阿寧也成為我們之間的一部分，你點(diǎn)了頭的?！?/p>

“我點(diǎn)頭？”汪碩猛地拍向桌面，玻璃杯被震得叮當(dāng)響，“我喝得人事不省，你們趁我意識不清逼我應(yīng)下，那也叫同意？”

“我點(diǎn)頭？”汪碩猛地拍向桌面，玻璃杯被震得叮當(dāng)響，“我喝得人事不省，你們趁我意識不清逼我應(yīng)下，那也叫同意？”

他的目光像淬了火，掃過池騁和郭城宇：“當(dāng)初我們?nèi)齻€好到穿一條褲子，交往過的人互相遞個眼色就能共享，你們就以為，阿寧也能像那些人一樣？”

郭城宇的臉色白了白：“我們那時……是真的喜歡她。見她第一眼就認(rèn)定了，想著既然是兄弟，分享也沒什么不對……”

“沒什么不對？”汪碩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裂般的痛楚，“你們對她做的那些事，叫沒什么不對？！”

池騁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節(jié)泛白：“我們后來知道錯了……可你為什么不告而別？帶著她出國，斷了所有聯(lián)系，我們找了那么久！”

“不告而別？”汪碩笑了，眼眶卻紅了，“我不帶著她走，等著你們把她徹底拖進(jìn)泥潭里？那天早上我醒來看見她縮在角落發(fā)抖，手腕上全是紅痕，你們卻在客廳里笑著討論‘昨晚誰表現(xiàn)更好’——池騁，郭城宇，那是我第一次想殺了你們。”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我把她帶走，不是怕你們找，是怕她再看見你們一眼，都會想起那些惡心的事。”

池騁的背挺得筆直，卻掩不住一絲僵硬；

郭城宇垂下眼，指尖無意識地?fù)钢嘲l(fā)扶手；

汪碩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眼底是翻涌的恨意與一絲難以言說的疲憊。

當(dāng)年的荒唐與瘋狂，像一把生銹的鎖，將三人牢牢困在原地，而云安寧，就是那把鎖芯里最尖銳的刺，一動，就痛徹心扉。

“所以，你這次回來，是為了報仇？”郭城宇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聽不出情緒，卻精準(zhǔn)地戳中了核心。

汪碩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被扯皺的衣領(lǐng)，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刻意的從容：“報仇？或許吧?！?/p>

他抬眼看向兩人，目光像冰錐般銳利，“但你們欠她的，不是一句‘報仇’就能算清的?！?/p>

池騁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啞聲開口：“不管她想對我們做什么，我們都認(rèn)。畢竟……”

畢竟當(dāng)初的事，是他們混賬在先。

“呵，不管她做什么都承受？”汪碩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淬著徹骨的寒意，

“如果你們知道，安安被你們那樣對待之后，經(jīng)歷了什么，怕是會當(dāng)場殺了自己吧?！?/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人瞬間緊繃的臉，一字一句道：“我們這些人啊，早就爛透了。總喜歡把‘愛’掛在嘴邊，卻拿著這兩個字當(dāng)?shù)蹲?，肆無忌憚地捅向別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