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絲菲的車剛停在盛世集團(tuán)樓下,還沒來得及推門,就被兩輛警車堵住了去路。閃爍的警燈刺破凌晨的薄霧,幾名警察迅速下車,將她從車?yán)飵Я顺鰜怼?/p>
“季絲菲,你涉嫌包庇通緝犯季天海,跟我們走一趟?!北涞氖咒D鎖住她手腕時,她還死死攥著手機(jī),屏幕上還停留在那段龍黛希動手的視頻界面。
“你們憑什么抓我?我是來舉報的!”季絲菲掙扎著,嘶吼著,“盛明赫!你看清楚!林溪是個騙子!她根本不是什么音樂老師!”
可她的聲音很快被警笛聲淹沒,警車呼嘯著駛離,只留下保安亭里目瞪口呆的保安。
而這一切,盛明赫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毫不知情。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臥室,盛明珠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她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坐起身,昨晚酒吧的喧囂和混亂像碎片一樣在腦海里閃回——震耳的音樂,晃眼的燈光,還有……嫂子一腳踹飛流氓的畫面?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太陽穴更疼了。一定是喝多了產(chǎn)生幻覺,嫂子那么溫柔文靜,怎么可能會拳腳功夫?
剛走出臥室,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姜香。龍黛希系著圍裙,正把一碗醒酒湯放在餐桌上,看到她出來,笑著招呼:“醒了?快來喝點(diǎn)湯,暖暖胃。”
盛明珠拖著腳步走過去,盯著龍黛希的手——那雙手纖細(xì)白皙,正輕輕擦著碗沿,怎么看都不像能撂倒三個流氓的樣子。
“嫂子……”她端起醒酒湯,試探著開口,“我昨天……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沒有,就是喝多了有點(diǎn)鬧?!饼堶煜_f過一杯溫水,語氣自然,“后來有點(diǎn)晚,就把你送回老宅了,爸媽沒說什么?!?/p>
盛明珠松了口氣,可腦海里那個清晰的畫面又冒了出來。她放下湯碗,盯著龍黛希:“那……昨天酒吧里,是不是有人跟我搭訕?我好像……看到你動手了?”
龍黛希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你喝多了記錯了吧?哪有人搭訕,就是你跳得太嗨差點(diǎn)摔了,我扶了你一把而已。”
她舀起一勺醒酒湯,遞到盛明珠面前,語氣帶著點(diǎn)哄勸:“快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你啊,以后少喝點(diǎn)酒,昨天吐得厲害,可把我嚇壞了?!?/p>
盛明珠被她岔開話題,注意力果然轉(zhuǎn)移到了醉酒的糗事上,臉上泛起紅暈:“真的吐了?太丟人了……”
“可不是嘛?!饼堶煜m樦脑捦抡f,語氣輕松,“所以說酒不是好東西,以后別跟那些朋友去酒吧了,不安全。”
“知道啦嫂子。”盛明珠乖乖喝著湯,心里的疑慮漸漸淡了。也是,嫂子連殺雞都怕,怎么可能動手打人?肯定是自己喝多了,把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記混了。
她晃了晃腦袋,把那點(diǎn)不真切的記憶甩出去,開始嘰嘰喳喳地說別的:“對了嫂子,我哥今天回來吃飯嗎?我想讓他給我買最新款的游戲機(jī)?!?/p>
“應(yīng)該回吧,他昨晚說今天不加班?!饼堶煜Pχ卮穑睦飬s悄悄松了口氣。幸好盛明珠喝得太醉,記憶模糊,不然還真不好糊弄過去。
可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季絲菲雖然被抓了,但誰也不能保證她沒把視頻發(fā)給別人,或者在被抓前已經(jīng)告訴了盛明赫。
正想著,手機(jī)響了,是老槍打來的:“季絲菲被我們抓了,從她手機(jī)里查到了她和季天海的通話記錄,還有一段你在酒吧動手的視頻。視頻我們已經(jīng)銷毀了,你放心?!?/p>
“她沒把視頻發(fā)給別人?”龍黛希追問。
“目前來看沒有,她手機(jī)里的收件箱和發(fā)送記錄都查過了,應(yīng)該是還沒來得及?!崩蠘尩穆曇纛D了頓,“不過季絲菲嘴硬得很,不肯說季天海的下落,我們還在審?!?/p>
“知道了?!饼堶煜炝穗娫?,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至少現(xiàn)在,盛明赫還不知道。
她看著盛明珠喝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這場用謊言堆砌的平靜,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但只要能多瞞一天,她就有更多時間去尋找季天海的下落,結(jié)束這場漫長的任務(wù)。
陽光透過餐廳的窗戶照進(jìn)來,落在醒酒湯的熱氣上,氤氳出一片溫暖的光暈。盛明珠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龍黛希安靜地聽著,偶爾應(yīng)和幾句,仿佛昨晚酒吧的驚險和季絲菲的威脅都只是一場夢。
只有她自己知道,平靜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涌動。而那個關(guān)于“林溪會不會功夫”的疑問,像顆種子,已經(jīng)悄悄落在了盛明珠心里,只待某個時機(jī),便會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