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好窄啊?！币粋€女生小聲說，“要不要等前面的人走遠點再進？”

郭城宇剛想說什么，通道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凄厲的哭喊。兩個女生尖叫著往后退，郭城宇下意識地伸手護住她們，自己卻被擠得往通道里踉蹌了兩步。

就是現在。我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通道兩側的墻壁上突然噴出白色的霧氣，能見度瞬間降到最低，我只看到郭城宇的背影在前方晃動，他后背上的熒光貼紙在霧氣里顯得格外清晰。

我加快腳步追上去，想趁他慌亂的時候再貼一張更嚇人的。腳下的地板似乎有點不平，我卻沒太在意，滿腦子都是他發(fā)現真相時可能會有的表情——說不定會跳起來，說不定會氣鼓鼓地瞪我，說不定……

突然，腳下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不是機關的震動，而是實實在在的傾斜。我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往前撲去。預想中的堅硬后背沒有撞到，反而重重地摔在地上，膝蓋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嘶——”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抬起頭，發(fā)現郭城宇正站在兩步開外，驚愕地看著我。他后背上的熒光貼紙不知什么時候掉了，大概是剛才被擠的時候蹭掉了。

“你怎么回事？”他的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慌亂，快步沖過來蹲下身，“摔倒了？哪里疼？”

我剛想嘴硬說沒事，膝蓋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啃噬著一樣疼，動一下都鉆心。霧氣漸漸散去，我才看清自己剛才踩空了一塊松動的地板，膝蓋磕在旁邊凸起的金屬接口上，裙擺已經滲出了一片深色的污漬。

“別動?！惫怯畹氖钟行┌l(fā)抖，小心翼翼地卷起我的褲腿。傷口比我想象的更嚴重，一道猙獰的口子翻著紅肉，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滲。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原本總是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眼神，此刻寫滿了焦急，甚至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恐慌。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他的聲音有點發(fā)緊，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線穩(wěn)穩(wěn)地照在我的膝蓋上，“不是讓你別亂走嗎？”

我張了張嘴，想說我是為了整他才跟過來的，卻突然說不出話來。他的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剛才被嚇到的。他從背包里翻出所有能找到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按在我的傷口上，動作輕得像在對待什么易碎品。

“疼嗎？”他問，聲音放得很柔，和剛才吵架時判若兩人。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看著他專注處理傷口的側臉。燈光下，他的睫毛很長，平時總是微微上挑的嘴角此刻抿成一條直線，露出緊咬的牙關。

“對不起。”這句話突然從我嘴里冒出來，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我，眼神里滿是詫異：“說什么呢？”

“貼紙……是我貼的?！蔽业拖骂^，看著他按在我膝蓋上的手，那雙手平時敲鍵盤時總是穩(wěn)得不像話，現在卻在微微顫抖，“還有剛才在外面，我不應該氣你的，我是想……”我想什么，磕cp嗎？我的理由其實也是說不出口的，我又有什么資格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