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契的日子定得很簡單，就在奶奶出院后的第一個周末。沒有請?zhí)嗳耍挥邢嗍斓膸讉€朋友，和一直關心他們的醫(yī)生護士。

清晨的陽光剛漫過窗臺，江辭就被祁逸辰從被窩里挖了出來。Omega還帶著剛睡醒的迷糊，睫毛上沾著點水汽，被Alpha按在洗漱臺前刷牙時，嘴里的泡沫都快溢出來了。

“慢點，”祁逸辰拿著毛巾替他擦嘴角，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又沒人催你?！?/p>

江辭漱了口，拍開他的手：“還不是你，非要早起做什么早餐。”

“儀式在下午，上午總得讓你吃點好的?！逼钜莩降皖^在他頸側親了親，那里的皮膚細膩溫熱，“何況，今天不一樣。”

是啊，不一樣。江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脖頸處的腺體被Omega專用的遮蓋貼小心護住，那是待會兒要被祁逸辰留下永久標記的地方。心跳忽然快了幾拍，他轉過身，撞進祁逸辰含笑的眼里。

“緊張了？”Alpha握住他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指節(jié)。

“才沒有?！苯o嘴硬，耳根卻悄悄紅了，“就是……有點餓。”

祁逸辰低笑出聲，拉著他往廚房走：“給你燉了燕窩粥，還有你愛吃的水晶蝦餃?！?/p>

廚房的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碗筷，陽光透過玻璃罩落在粥碗里，泛著溫潤的光。江辭坐下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碗邊放著一枚小小的絲絨盒子。

“這是什么？”他抬頭看祁逸辰。

“打開看看?！盇lpha的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盒子里躺著一枚銀質(zhì)的戒指，沒有復雜的花紋，只在內(nèi)圈刻著兩個小小的字母——Q和J，是他們名字的首字母。

“結契儀式上用的?！逼钜莩阶剿磉?，聲音低沉，“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簡單點好，就像你說的，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

江辭拿起戒指，冰涼的金屬貼著指尖，心里卻暖得發(fā)燙。他把戒指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剛好。

“很合適。”他笑著說，眼里的光比陽光還亮。

祁逸辰也拿起另一枚，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然后握住他的手，讓兩枚戒指輕輕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像我們的約定?！彼f。

下午的儀式在醫(yī)院附近的小禮堂舉行，奶奶穿著新做的旗袍，被護工推著坐在前排，看著兩個孩子交換戒指時，眼眶濕了又濕。

江辭站在祁逸辰對面，看著Alpha認真地為他戴上戒指，然后低頭，在他的腺體上留下一個溫柔而堅定的標記。信息素交融的瞬間，他聽見祁逸辰在耳邊說：“江辭，余生請多指教?！?/p>

周圍響起輕輕的掌聲，奶奶擦著眼淚笑：“好孩子，終于等到這一天了?！?/p>

儀式結束后，大家在附近的餐廳小聚。江辭被朋友們圍著打趣，臉頰微紅，回頭時總能看到祁逸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眼里的溫柔像要溢出來。

晚些時候送奶奶回病房，老人家拉著他們的手不肯放：“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過日子。”

“知道了奶奶?！苯o笑著應道。

祁逸辰替奶奶掖了掖被角：“您放心，我們會的?！?/p>

走出醫(yī)院時，夜色已經(jīng)漫了上來。晚風帶著點涼意，祁逸辰把江辭的手揣進自己口袋里，十指緊扣。

“想去哪里？”他問。

江辭抬頭看他，路燈的光暈落在Alpha臉上，柔和了輪廓：“回家?！?/p>

他們的家，就在不遠處的公寓里。畫室的燈還亮著，那幅畫被掛在了客廳最顯眼的位置，畫里的人站在光里，畫外的人牽著他的手。

祁逸辰從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以后每天早上，我都給你做早餐。”

“那我畫你做早餐的樣子。”江辭笑著說。

“好?！?/p>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板上，像一層薄薄的紗。江辭看著墻上的畫，又看看身邊的人，忽然覺得，最好的時光，就是這樣平淡而安穩(wěn)的日子。沒有驚心動魄，沒有陰云密布，只有彼此的溫度，和藏在時光里，一句句被踐行的約定。

他轉過身，踮起腳尖吻了吻祁逸辰的唇角：“祁逸辰，我愛你?！?/p>

Alpha收緊手臂，把他抱得更緊：“我也是，江辭，一直都是。”

畫室的燈光溫柔，映著兩個依偎的身影，把“永遠”這個詞，輕輕寫進了往后的歲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