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清新的空氣蕩然無存。
高昂的頭瞬間耷拉下來,連挺直的脊背也被壓彎。
真想轉(zhuǎn)身回去。
內(nèi)心掙扎一秒,蘇郁就開始打退堂鼓。迅速上車,關(guān)門,一氣呵成,生怕晚一秒就又回去了。
來來回回折騰,也是夠麻煩的。
心里思考著要不要直接把花詠綁到島上,然后兩人再慢慢談,手機鈴聲在車內(nèi)響起。
小伍。
蘇郁眸子閃爍,在離開前他就把小伍安排給盛少游,雖然明面上兩人鬧掰,但私底下還是該怎樣就怎樣,該有的關(guān)心一點都不少。
盛少清不安分,早就想著對盛少游下手,明里暗里使過不少手段。雖然人蠢,但沒蠢到把自己擺在明面上,再加上盛少游都躲過去,一時也不能對他做什么。
把小伍安排給他,就是害怕盛少清趁兩人‘鬧掰’的時候動手。
非必要,不聯(lián)系。
而現(xiàn)在,怕是盛少游出事了。
接通電話,小伍言簡意賅的說明來意:“盛少住院了,盛少清在局子里?!?/p>
該如何處理?
“當然要把盛少清多年來做的一切都還回去。”蘇郁毫不猶豫的說,沉思幾秒,又接著補充:“趁他想起來前,就讓這件事結(jié)束吧?!?/p>
掛斷電話,蘇郁對著司機說道:“去醫(yī)院。”
銀色的轎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醫(yī)院的方向飛速駛?cè)ァ?/p>
*
“蘇郁,他有病吧!”
沈文瑯叉腰望向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的花詠,因為高途辭職,他最近狀態(tài)并不好,就像是個炸藥桶一點就炸。
“他自己跑了就跑了,為什么還要領(lǐng)著高途跑!”
臉上帶著酸澀,連說出來的話也染上憤怒,他氣勢洶洶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
花詠不說話,沈文瑯心里的火氣更大,他大步走至花詠面前,彎腰就差伸手搖晃他,眼睛瞪的像銅鈴,“你的蘇先生領(lǐng)著高途跑了!他不要你了,你還不把他抓回來!”
花詠緩緩睜眼,張了張嘴,揉著眉心,“沈文瑯,你好吵?!?/p>
他停頓幾秒,仰頭看著沈文瑯急躁的模樣,“你到底是怕蘇先生不要我,還是怕高途不要你?!?/p>
沈文瑯啞口無言,嘴唇翕動,猛地心虛的直起身體。
“從小到大我沈文瑯怕過什么!”
花詠勾了勾唇,擠出一絲假笑,“那就是害怕高途和蘇郁在一起,不要你嘍?!?/p>
“不過,沈文瑯,你最好還是看看我發(fā)給你的視頻,說不定有驚喜哦?!?/p>
他站起身,常嶼恰好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情況見怪不怪。
不止一次這樣了。
“蘇郁去醫(yī)院了?!背Z抿唇,見花詠倏地轉(zhuǎn)黑的臉,又接著補充:“途中才改變目的地?!?/p>
所以,他還是在意你的。
但輕飄飄的話說服不了花詠,蘇郁已經(jīng)離開太長時間,沒有他的體溫和氣味,太不習慣了。
就像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突然過上吃糠咽菜的生活。
花詠大步朝著外面走去,“我要把蘇先生帶回來。”
兩人離開,只留下沈文瑯一人。
他垂著頭,握著手機。
倒是再把東西給他發(f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