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生活更加煩悶。
就算是這么緊壓的時間段,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哪來的時間整出很多幺蛾子。
但或許也是繁忙的學(xué)業(yè)中可以讓人稍微喘口氣的快樂。
白末澤的成績依舊是年紀(jì)第一。
大家都覺得他好厲害怎么考都是第一。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熬到多晚去一遍遍反復(fù)地寫著那些快要做爛的題型。
如果是俞城應(yīng)該一眼就會了吧。
紙張被筆尖用力地劃破。
“或許他比我更加適合出生在這個家……”白末澤開始思考一些無意義的畫面。
如果是他會怎么辦呢?
他撫摸著房間內(nèi)的墻壁,墻壁的另一側(cè)是俞城的房間。
另一側(cè)的俞城也注視著墻壁。
“他應(yīng)該很累吧。”俞城咬著筆帽。
自從到了高中他們好像就沒有多余的話題了。
每天看著白末澤眼下的黑眼圈加重,走路向鬼一樣飄著。
真想告訴對方,有那么一兩天不努力去放松一下也是沒關(guān)系的。
不過說實話俞城都不知道該怎么跟白末澤聊天了。
應(yīng)該說從小到大都不怎么會。
不過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所以,你是用左腦,還是…右腦想的這個主意?”白末澤合上筆記本電腦有些詫異地看向俞城。
俞城看著對方纖細有力的手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桌面不由得有些慌。
時間拉回十分鐘前。
“哥,你下周不是過18歲生日嗎?”俞城在門縫處跟白末澤說著話。
“你先進來?!卑啄深^也沒回道。
俞城輕輕地關(guān)上門,然后坐在白末澤旁邊支著下巴看著對方。
對方的睫毛在顯示屏的微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眼睛專注地看著顯示屏,整個人散發(fā)著與世隔絕的氣息。
俞城都有些不知道要不要打擾對方了。
“說。”白末澤伸出另一只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俞城深吸一口氣,決定一口氣說完:“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參加一些討厭的宴會見到那些老頭臉嗎,所以當(dāng)天我想帶你出去過一場輕松快樂一點的生日,至少在高考前輕松一下也有利于調(diào)整心態(tài)的。就比如說出去擼貓,吃垃圾食品,去爬山,當(dāng)然你想去游樂場,水族館,博物館,科技館都行………”
“停?!卑啄勺隽藗€暫停的手勢。
“首先,我的生日宴會來很多母親的商業(yè)好友,以及其他權(quán)貴家族的人,所以……”白末澤買了個關(guān)子注視著對方有些緊張失落的表情。
“所以我們的手機要關(guān)機,到時候付款直接刷卡,另外既然是我的生日我來安排去哪。”白末澤看著俞城面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開心,他不由得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那天的對話在過了很多年后俞城都記得。
如果他沒有提出那些想法,會不會就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一切?
在白末澤18歲生日那天。
他們很默契的將手機放在家,跑到了隔壁凌花市。
凌花市真的很美,白末澤的生日正好是玉蘭花盛開的那段時間。
五月份天氣是剛剛好的,在加上他們趕上了清涼的雨季。
俞城拿著相機給白末澤拍了很多照片。
撐著傘站在白色玉蘭花樹下的白末澤笑起來很好看。
風(fēng)吹過白末澤有些微長的鬢發(fā),他不由得看向遠處的小道。
很久沒有這么輕松了,如果時間可以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
感覺每一天的時間像沙漏里的沙子一點一點流失,根本抓不住。
那天他們?nèi)ゾ戎編兔η謇砹素堌埞饭?,還去咖啡店一邊喝著果汁一邊聊了很多。
雖然大部分在講話的是俞城,但是白末澤面上明顯變得開心了不少。
傍晚他們坐著高鐵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白末澤走進小區(qū)時看到亮著燈的房間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什么。
他回頭笑著對俞城說:“這是我過的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p>
俞城眼里亮起光芒:“那以后你的生日都這樣過好了?!?/p>
他喜歡看到白末澤笑著的模樣,白末澤笑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溫柔平易近人,讓人心里暖洋洋的很開心。
白末澤走在前面,面上的笑容隨著離房子越近越淡。
他沉默地打開沉重的防盜門。
俞城看到坐在玄關(guān)沙發(fā)上的女人忍不住有些害怕:“媽?”
白林站起身走到白末澤面前不輕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
白末澤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就那樣看著白林。
白林語氣有些冰冷:“白末澤,你要清楚你該做的事情?!?/p>
說完這句話后她沒有看兩個人一眼便自顧自的走了。
俞城第一次看到這個母親冷漠的一面,仿佛那不是她的親兒子。
而且從一進門開始白林從未看過俞城一眼。
那之后白末澤一直很沉默。
只是在夜晚時俞城感受到白末澤進了他的房間安靜地在他旁邊躺下。
直到凌晨四點多才離開。
有一瞬間,俞城覺得他們很像。
都是那些人手底下的工具,沒用了就丟掉。
如果一開始他沒有邀請白末澤一切應(yīng)該不會這么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