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山的晨霧還沒散盡時(shí),大師兄沈硯秋背著半舊的行囊站在山門前,身后跟著顧婉婉和張?jiān)氯恪U崎T臨行前塞給他的木牌在袖中發(fā)燙,那上面刻著"歷練"二字。
“師父,可是……”
“好啦徒兒們”師父一個(gè)力道,
這歷練便從一腳踩空開始。
師父下山前提醒婉婉,“乖徒兒,去尋找銅鏡的秘密吧……”
這邊,顧婉婉最先出了岔子。她踩著峭壁上的青石板往下跳時(shí),裙角勾住了巖縫里的老藤,整個(gè)人倒懸著晃進(jìn)了一片桃林。粉色花瓣簌簌落了滿身,她正揉著摔疼的腳踝,就見個(gè)穿青布衫的老漢舉著鋤頭瞪圓了眼:"姑娘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俺這桃園三百年沒出過這等奇事!"原來這老漢昨夜剛夢見仙女落凡塵,今早便見顧婉婉倒掛枝頭,竟當(dāng)即要把剛摘的蜜桃全塞給她當(dāng)謝禮。
說罷,剛遞過去的手,被猛的一聲巨響,嚇到。
老頭兒的拐杖一個(gè)沒拿穩(wěn)。
還不等老者回過神,他便驚訝大呼:“這仙女下凡,還一次送仨的……”
前頭的沈硯秋聽見動(dòng)靜回頭,正撞見顧婉婉抱著半筐桃子紅著臉推辭,忽覺腰間的玉佩猛地發(fā)燙。他抬頭望見西邊官道上塵煙滾滾,一隊(duì)車馬正陷在泥坑里,車簾被風(fēng)卷開的瞬間,他瞥見車內(nèi)端坐的女子鬢邊插著支銀簪——那樣式竟與張?jiān)氯泐^上的一模一樣。
張?jiān)氯愦藭r(shí)正蹲在溪邊洗手,聽見師兄呼喊轉(zhuǎn)頭時(shí),鬢間銀簪突然墜落在青石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俯身去撿,指尖剛觸到簪子,就見水面映出的倒影忽然變了:鏡中女子穿著華貴的錦裙,正對著她凄然一笑。"姑娘可見過這支簪子?"身后傳來溫婉的聲音,張?jiān)氯慊仡^,正撞見剛才馬車?yán)锏呐诱驹谏砗?,鬢邊空空如也。
“她為什么長得和我如此相似……”張?jiān)氯銐阂謨?nèi)心的激動(dòng),“你要這支簪子嗎”張?jiān)氯阏f道。
原來那女子是鄰縣的縣主,三天前遭人暗算,貼身銀簪被偷換了贗品,此刻正循著簪子的靈氣尋來。沈硯秋解下腰間玉佩晃了晃,玉佩在陽光下泛出柔光,將縣主身邊隨從袖中藏著的真簪照得無所遁形——那隨從原是想偷了簪子去換賭債。
暮色降臨時(shí),三人坐在客棧的油燈下清點(diǎn)行囊。顧婉婉的竹籃里躺著老漢硬塞的蜜桃,張?jiān)氯銓⒆约旱你y簪還給縣主,換來了一疊沉甸甸的銅錢,沈硯秋則摩挲著發(fā)燙的玉佩輕笑:"看來這山下的歷練,比練功有趣多了。"
張?jiān)氯阕詮南律胶蟊阕兞撕芏?,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她聽上次顧婉婉對她語重心長的那些話,對她而言,無休止的爭斗,不如努力修煉,獲得別人贊許的目光來的痛快。
窗外的月光淌進(jìn)屋里,照亮了桌上的木牌。"歷練"二字仿佛活了過來,在燈影里輕輕晃動(dòng),張?jiān)氯阆肓擞窒脒€是覺得不對:白天那個(gè)女子分明長得和她一模一樣。
張?jiān)氯悱h(huán)顧四周,這個(gè)地方倒像是室外仙境一樣。哪里來的縣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