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收到楚玥的密信,我連著幾日心神不寧,連最愛的蜜餞都食不知味。
這日傍晚,我獨(dú)自在御花園散心,忽然聽見假山后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時(shí)機(jī)已到,只要證明那小皇帝并非先帝血脈……"
"太傅謝沉把持朝政,正好一并除掉……"
我腳步一頓,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有人密謀?)
我躡手躡腳地湊近,借著假山縫隙偷看——
兵部侍郎趙嚴(yán)和禮部尚書鄭庸正湊在一起,手里還拿著一封密函。
"三日后大朝會(huì),我們當(dāng)眾揭穿此事,逼那小皇帝退位!"
"可謝沉那邊……"
"放心,南楚使團(tuán)會(huì)配合我們,只要……"
我聽得入神,不小心踩斷一根樹枝。
"咔嚓——"
兩人猛地回頭,與我四目相對(duì)。
空氣瞬間凝固。
我:"……"
趙嚴(yán):"……"
鄭庸:"……"
我尷尬一笑,舉起手揮了揮:"那啥,要不……朕先駕崩一個(gè)?"
趙嚴(yán)臉色刷白,直接跪了:"陛、陛下!"
鄭庸更是嚇得胡子直抖:"臣等只是……只是……"
我正想開溜,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換個(gè)詞。"
我渾身一僵,緩緩回頭。
謝沉不知何時(shí)站在我身后,眸色陰沉如水。
(完了,被抓現(xiàn)行了……)
我干笑:"那個(gè)……說出來不過審~"
謝沉冷笑:"今晚打屁股。"
我:"……"
我瞬間蔫了,像只被捏住后頸的貓,耷拉著腦袋不敢吱聲。
趙嚴(yán)和鄭庸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謝沉掃了他們一眼,聲音冷得像冰:"二位大人,好大的膽子。"
鄭庸直接以頭搶地:"太傅明鑒!臣等只是一時(shí)糊涂!"
謝沉懶得理他們,一把拎起我的后領(lǐng):"陛下,回宮。"
我被提溜著往回走,還不忘回頭沖那倆倒霉蛋揮揮手:"愛卿們保重啊~"
(反正朕自身難保了……)
一回到寢宮,謝沉就把我按在軟榻上,自己則坐在對(duì)面,眸色沉沉地看著我。
"陛下為何偷聽?"
我縮了縮脖子:"朕、朕就是路過……"
謝沉瞇眼:"路過到假山縫里?"
我:"……"
(這混蛋眼睛怎么這么尖?。?/p>
我破罐子破摔:"好吧!朕聽見他們說朕不是先帝親生的,還要聯(lián)合南楚搞事情!"
謝沉神色微動(dòng):"陛下不怕?"
我撇嘴:"朕怕什么?反正有太傅在。"
謝沉一愣,眸中的冷意忽然化開些許。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聲音柔和下來:"陛下倒是信任臣。"
我拍開他的手:"別摸頭,長不高!"
謝沉低笑:"陛下這樣正好,方便臣拎著走。"
我:"……"
(這人怎么這么討厭?。?/p>
我氣鼓鼓地別過臉,卻聽見謝沉忽然正色道:"陛下,此事臣已有些眉目。"
我立刻轉(zhuǎn)回來:"查到什么了?"
謝沉從袖中取出一封泛黃的信:"先帝晚年曾秘密接見過南楚大皇子,也就是楚玥的父親。"
我接過信,手指微微發(fā)抖。信上記載著一段驚人的往事——二十年前,南楚大皇子曾將一名嬰孩托付給先帝撫養(yǎng)。
"所以……朕真的是……"
謝沉握住我的手:"陛下是誰的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現(xiàn)在是大楚的皇帝。"
我鼻子一酸,突然撲進(jìn)他懷里:"太傅……"
謝沉身子一僵,隨即輕輕環(huán)住我:"臣在。"
(這個(gè)懷抱,比蜜糖還讓人安心。)
靜謐的夜色中,謝沉忽然開口:"陛下,還記得臣說過今晚要做什么嗎?"
我渾身一僵,試圖從他懷里溜走:"朕困了!明日再說!"
謝沉一把將我撈回來:"君無戲言。"
我急中生智:"那、那太傅先回答朕一個(gè)問題!"
謝沉挑眉:"什么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朕真的不是先帝血脈,太傅會(huì)……會(huì)嫌棄朕嗎?"
謝沉眸色一深,忽然低頭吻住我。這個(gè)吻溫柔又纏綿,帶著令人安心的甜味。
一吻結(jié)束,他抵著我的額頭,輕聲道:"臣說過,無論陛下是誰,都是臣的陛下。"
我心頭一熱,正想說話,卻被他突然翻了個(gè)身——
"現(xiàn)在,該算賬了。"
我:"!??!"
"太傅!朕……朕錯(cuò)了!輕點(diǎn)……??!"
(說好的溫柔呢!這個(gè)騙子?。?/p>